“楚婉姐姐最好啦!”岁岁是个小马屁精,肉乎乎的脸蛋凑过来。
“不要不要!”楚婉躲着她满嘴的油,小团子就更加起劲,撅着嘴巴要蹭蹭她的脸。
她被逗笑了,两只手捂着脸,躲到安年边上去。
岁岁放下勺子,小手一挥,油乎乎的脸蛋在楚婉的眼前放大,安年两只手抬起又放下,想要加入战争,又别别扭扭的。
“哥哥帮忙!”
安年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加入“战局”,两只小手帮忙扒拉开楚婉捂着脸的手。
“啵!”岁岁偷袭成功。
楚婉被这么一逗,笑得停不下来。
岁岁和安年清脆的笑声也回荡在屋子里。
即便顾爸爸、奶奶、方阿姨都很疼爱两个孩子,但兄妹俩还从来没试过这么没大没小得和大人玩,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道缝。
在他们看来,楚婉姐姐才不是家属院里阿姨们说的“后妈”,她就是姐姐啊!
彻底被孩子们逗乐的楚婉,被岁岁的两只小手圈着脖子,看着她天真的笑颜,停顿片刻,又望向安年。
安年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笑得太欢乐,此时已经收敛了笑意,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变得腼腆了起来。
晚饭后,岁岁的两只小手还想去扯一扯她的胳膊,让她陪自己玩。
可是安年摇摇头,拉着妹妹走:“我们去洗碗。”
“哇!玩水啦!”
看着孩子们小小的背影,楚婉轻轻叹一口气。
两个小不点可比他们爸爸要讨人喜欢多了,他们爸爸——就会让人伤心!
……
祁俊伟回到宿舍,就听楚月小嘴叭叭的,没停过。
“凭什么呀!楚婉虽然是二婚,可她没生过小孩的,现在好端端要给人带孩子,太不容易了。”
楚月这样说着,仿佛就只有把所有关注点放在楚婉照顾两个孩子的辛苦上,才能让自己的心理平衡一些。
“那也没办法,谁让顾营长条件好呢。做人有失就有得,你妹妹虽然要给人当后妈,可是住宿条件好,平时不愁吃穿,就连生活上都能有很多便利。”祁俊伟说。
“什么便利啊?”楚月问。
“就比方说坐火车,顾营长这样级别的,肯定是直接买卧铺车票的。”祁俊伟说,“他们在火车上睡一觉就到了,不用像我们这样,累得腰酸背痛。”
楚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妹夫竟是给楚婉买了卧铺车票,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就不在楚婉面前显摆软座比硬座要舒服了……
刚才提这事的时候,楚婉甚至都没接话,是不是在心底悄悄笑话自己呢?
“都怪你,早知道我就不提坐火车的事了。”楚月嘟囔道。
祁俊伟不乐意了,说道:“小月,这怎么能怪我呢?你们自己姐妹俩聊天,又不是我让你提这事的。”
楚月撅了撅嘴巴,用力地推了他的胳膊一把,嗔道:“就怪你,就怪你!”
祁俊伟揉了揉太阳穴。
其实娶媳妇,也不全都是好处,至少这会儿累了一天回来还得哄,怪头疼的。
……
到了晚上,岁岁和安年都像是过年似的。
因为楚婉姐姐要给他们讲故事啦!
楚婉的故事都是现编的,一会儿是小山羊和小黄鹂参加森林歌唱大会,一会儿又是兔子同志和章鱼同志共同去探险,故事有起承转合,听得两个孩子睁大了眼睛,一脸专注。
“小山羊唱歌不如小黄鹂好听,能赢吗?”
“兔子同志胆子这么小,探险会害怕吧?”
“章鱼同志去探险时怎么大声嚷嚷,吵到深山里的野狼怎么办呀?好危险!”
岁岁的疑问让楚婉哭笑不得。
她一个个问题解答着。
“也许在别的小动物看来,小山羊的歌声不如小黄鹂好听,可是如果不比一比,直接放弃的话,小山羊就连机会都没有了呀。只要努力尝试,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对吗?”
“胆小的兔子同志会给自己打气,很快就充满勇气了,你们两个小不点也要向小兔子学习,勇敢一点哦。”
“深山里的野狼在睡觉,一时吵不醒,章鱼同志不会危险的。但是探险的时候还是要谨慎一点,胆大心细呀。”
在楚婉解决了小不点的问题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年出声了。
“乱说。”安年说。
岁岁歪了歪脑袋,昏暗的房间里,黑白分明的双眸显得亮晶晶的。
楚婉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六岁的孩子,真不如三岁的孩子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