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璧解释:“娘娘赐姬姓,受姬氏一族供奉,尊称您一声姬母。”
黎画差点从蒲公英上滑下来,这也太没文化了吧,简单粗暴的发止!
温如璧面带微笑,“所以,您最好自己想个称号。”
黎画扶额,“为什么后面又是母?”
不是鬼母就是姬母。
温如璧:“娘娘是对女子的尊称,母意指地位尊贵手握权力的女子,凡是称号中含有母字的神仙,都是有实权的。”
换而言之,没点本事的还不够资格称为母。
黎画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比如说西王母,女仙之首,比如说骊山老母。
鬼母因为女儿窟这个地名衍生出鬼母这个称号,她当然也会因为受姬氏一族供奉而衍生出姬母这个称号。
可能因为广泛使用的关系,导致稍微有点牌面就搞个听起来威风凛凛的称号,失去了那种尊贵的感觉,就像大王,逼格都被山大王给搞没了。
把姬氏一族的后续交代给温如璧,黎画乘坐着超级蒲公英返回白玉京。
让堂堂台辅处理这个事情的确太过于大材小用,但谁叫白玉京是鬼域呢,黎画手底下清一色的鬼怪。
黎画踏入凤阳宫,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小菊一看到她顿时眼前一亮,急匆匆迎上来,“娘娘,您可总算来了!”
“怎么回事?”黎画立马问。
小菊急的快哭出来,“我们郎君不知为何怎么也叫不醒,身上一直冒冷汗,梦魇严重。司药房的医官为郎君诊治过后,扎针唤醒郎君,说他是忧思过度。除了平日里需要服用安神的汤药,还要注意放空心神,不要想太多。”
小菊眼里含着泪,“郎君不爱说话,总是坐着发呆,只有娘娘来了才会笑,没想到病情竟然会这么严重。”
黎画茫然,试探的问:“他是突然发病的?有没有其他征兆?”
小菊咬唇,怯生生的看了看黎画,低下头,“奴婢不敢说。”
这句话大概就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差不多意思吧。
黎画果断道:“说。”
小菊小声说:“自从郎君的弟弟进了宫后,郎君有时候就显得神思恍惚……”
黎画还在思考,是不是裴陶的出现勾起裴容悲惨的回忆了,哪怕嘴上说不在意,心里也放下了,到底有过美好的时光嘛,被亲近信任的弟弟捅刀子,那种心寒痛苦的感觉不会忘记。
却听见小菊说:“为了娘娘的宠爱,不得不亲手把自己的弟弟推到娘娘怀里,郎君心里一定非常矛盾。虽然娘娘对郎君的宠爱是独一份的,待他素来也不同,可正是因此,才会这般患得患失。担心有朝一日会失去娘娘的恩宠,被其他宫给比下去。郎君对娘娘真是一片痴心,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愿意让娘娘看到半分。”
黎画噎住了,明明牛头不对马嘴,却如此逻辑自洽。
摆摆手,“你去看看安神的汤药煎好了没有。”
小菊领命,“是。”
黎画走进内殿,坐到床边一看,大吃一惊。
什么梦魇这么厉害?
眼下青黑的厉害,面容憔悴,好不容易养好的气色没了,面色苍白,脆弱的好似随时会嗝屁。说裴容这是因为梦魇才这样,不如说是梦中被狐狸精吸走精气。
感觉到有人在床边坐下,裴容睁开眼睛。
黎画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你这……真的是因为梦魇?”
裴容愣了一下,笑着说:“算是吧。”
黎画眉头一皱,“算?”
也就是说,并不准确。
忽然,她神色一顿,眼底滑过狐疑,随即恍然,愧疚,自责,忏悔,一气呵成。看的裴容都疑惑了,却见黎画弯下腰来,很小声的问:“不会是因为我吧?”
裴容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没能反应过来。
黎画:“不是吧,真的是因为我?你这么虚……还老想勾引我,医官都不好意思开口,才说你是梦魇镇住的吧。”
震惊,狐狸精原来是我自己!
裴容反应过来后,咬咬牙,压低声音,“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画不信,怀疑裴容是为了面子嘴硬。
裴容无奈,“真的不是!”
黎画:“行行,不是。”
敷衍的不能更明显,裴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伸手一把抓住黎画的手,“只是出了一点意外,跟你没有关系,不是你!”
黎画满脸不赞同,“身子虚就好好养着,别为了面子强撑。借用我的法力强行撑开血咒只是你的设想。你被困在棺材里这么久,身子虚多正常,天下第一魔头这种称号只是别人叫叫罢了,又不会给你带来力量光环,只要佩戴称号就能获得魔力什么的。就算我的法力借给你,也要你能够承受的住,这么一副破烂身体,可别被我和血咒撑爆了。”
裴容差点从床上滑下来,说来说去还不是不信。被压在身下玩弄已经很伤自尊心了,还要被误会爽两把就身子不行了,简直双倍暴击。
正想解释,小菊回来了,手里带着刚煎好的汤药,内殿一下子充满了浓浓的药味。
“郎君,这是医官给您开的安神汤药。”小菊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您趁热喝了,好好休息,可千万要保住身子。娘娘对您这么好,定然是心疼郎君的,郎君也要为了娘娘养好身子。”
黎画伸手,“端过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