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江倦不着痕迹地蹭去了池沿边方才没能发现的血滴。
“朱哥和谢哥呢?”
“给我留了消息,说他们先回去了。”江倦靠在身后的镜子上,侧眼看着萧始,“可能昨晚太过火,被他们听见了。”
“不会,你一整晚都咬着,没出声。”
萧始捏了捏江倦唇,帮他脱掉身上湿冷的衣服,用温水冲热了身体。
“我不听你们给警方解释的那套,至少跟我说句实话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倦摇了摇头。
萧始又道:“现场是一条偏僻的街道,平时就很堵,通常去看守所的人都会选择从临街的大路绕行,就连导航也会优先规划大路,你们是去那里做什么的?”
“堵车才方便小惩和我说那些悄悄话。”
江倦乖乖地坐在那里,任由萧始冲洗着他的身体。
“出事的时候,我只是下车想让小惩一个人冷静一下,在路边抽烟的时候看到了凯尔,他说那附近不安全,让我跟他走,我告诉他小惩还在,小惩在车里看到我跟他说话,以为我遇到了麻烦,刚好下了车,躲过了一劫,但凯尔距离爆炸点太近了,还是被卷了进去……他怎么样了?”
“需要静养,放心吧,已经脱离危险了,他命硬得很,不会有事的。”萧始给江倦擦着头发,借机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很高兴,那个时候你会想到我。”
“想听实话吗?可能会让你的高兴打个折扣。”
“你想说,我就想听。”
“那个时候想起你,不止是因为你是个医生。”
江倦淡淡道,抬手按着萧始的卷毛,微微欠身,贴住了他的额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嗯,你想说我是你可以依靠的人,就算我不会救人,那么无措的时候也希望我能陪在你身边。”
“……你能再不要脸点吗?”
萧始嬉皮笑脸,“你不就喜欢我不要脸吗?”
江倦一推他靠过来的脑袋,跳下池子回了客厅。
萧始在后面拿着浴巾追他,“别啊媳妇儿,我错了,我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你,你也不用把我当傻子骗。”
萧始觉着这回他可能是真生气了,赶紧把人按在沙发上哄着,“别气别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江倦翻着白眼,被他扑倒了也不挣扎,不耐烦道:“说。”
“我和凯尔属于同一个组织,他当初在哥斯达黎加执行任务时假死脱身,就是因为发现‘seventeen’内部变了质,早就有人与贩毒集团来往了。但他没有实权,管束不了手下的人,又不忍眼睁睁看着‘seventeen’这样烂下去,所以他加入了这个组织。”
萧始坐起身来,拉起了江倦,“你可以相信我,相信我们,我们也在为剿灭‘17’而努力,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可你还是没说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江倦的话音被迫止了,吃痛地轻哼一声,俯下了身。
萧始慌了,扶住他的身子想看看他的情况,却见江倦把自己蜷成了一团,缩在沙发上发着抖。
“你这是怎么了?哪儿疼?”
方才洗澡时萧始就检查了江倦的身体,确认他并没有明显的外伤,难不成是伤了内脏?
“倦,你先躺平,让我看看。”
“胃疼……”江倦忍着疼说,“是胃疼,这些日子饮食不规律,昨天又吃了太多辣的,难免胃疼……”
“你还知道啊!又是辛辣又是酒,身体怎么受得了!不过这次也不怪你。”萧始摸着他汗湿的额头,“是我没管住你,我的错。”
江倦皱着眉:“有药吗?止疼的就行,不太想忍。”
“胃疼要去医院做检查,不能乱吃药。疼是身体发出的信号,警告你已经不堪重负了,还拖着就要出问题了。”
“……不去。”江倦捂着腹部说道。
去了医院,岂不是就露馅了。
“说说,是怎么个疼法?我给你看看。”
萧始起身把江倦放平,在他身上盖了毯子,坐在地上,把手伸进他怀里摸了摸。
“胃痉挛。”江倦趁着痛感减弱时深吸一口气,“抽筋一样。”
“还好,没有硬块。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如果等下还是疼得厉害就跟我去医院,知道吗?”
江倦没答应,也懒得回应。
他是累得紧了,靠在萧始身边,任他给自己轻轻揉着腹部。
那人的手很热,甚至是烫的,借着那暖意,痛楚确实减轻了不少。
“萧始……”
困意上来了,他迷迷糊糊唤了一声。
“嗯,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