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江倦忙着摆弄手机,实在没心情考虑它的感受。
萧始接了外卖回屋,见江倦那握着手机不放的样子就来气,劈手夺了手机,一个劲儿点着他的脑门。
“我说你啊,江二,你给我坐好了!能不能别被男色蒙蔽双眼,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清醒的时候能干出这种事吗?”
“我现在就很清醒。”
江倦拿回手机,解了锁屏自证清白,“我在查照片上另外几个人的身份。现在的黑科技还真不少,扫一扫识别面部特征就能自动搜索相似的人,还挺好用的,凭这特征我确定了其中三个人的身份。”
“是……是吗?”
一看手机画面确实停留在人像的搜索界面,萧始有点心虚。
江倦面沉似水,“道歉。”
“啊?”
“给我道歉。”
“好吧,床上道行吗?”萧始没心没肺地咧嘴一笑,拎起了手里的纸袋,“我刚定了个……”
“你打算在床上吃什么?”
江倦眉头一挑,额角的青筋似乎跟着跳了一下。
“吃……你。”萧始的声音越发虚了,“你误会了,我不是半夜又点顿夜宵,是叫了个外送……留着咱们待会儿用。”
“送的什么?”
“……婴儿嗝屁套。”
萧始看见那人的青筋又跳了一下。
紧跟着,他自己那不可描述的地方的青筋也跟着跳了一下。
……
“萧始,你就是个牲口!”
被萧始就地正法的江倦头一回觉着自家的地毯那么碍眼,平时哮天在上面折腾惯了,萧始又一贯敷衍打扫,他也懒得做监工,这报应不就来了,摸黑吃了他一嘴的狗毛。
“我有危机感。”萧始压在他背后,险些给他压背过气去,“你最近心里装的都是别的男人,我怎么会不慌。方才是有点重了,你别生气……”
“滚下去。”江倦筋疲力尽道,“也不看看时候,现在分局连带市局都在为这案子操心,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彻夜不眠,也就你这狗东西还有心思做这个!”
“谁说的……我听说姓姜的和姓宋的也经常忙里偷闲,他们那抽时间的手段更高明,喝杯水的工夫,俩人就在车里搞完了。但我不行,我没宋玉祗那么快,车里也不够我施展。”
江倦心道当初不知道是哪条狗确认了“寒鸦”纯品的副作用之一,就是与血液融合后再做那个的时间会被强行延长。
这话唯一靠谱的就是最后一句,车里不够他施展。
狗主人不小心把哈士奇忘在车里的后果他是见识过的,想想萧始把脑袋拱出车窗缝隙啃窗玻璃的样子,江倦又把自己气笑了。
“行了别闹,快下去,还得做正事。”
江倦往后蹬了一脚,刚提起腿来就被压了回去。
那人沉着声音在他耳边,边说边咬:“这不就是正事?”
“萧始……那药是让你给磕了吧!”
江倦反手就是一拳,正中萧始额头,趁那人吃痛缩手,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被打了一巴掌的萧始只能顶着个红手印进厨房给江倦煮了碗蛋羹撑着他熬这一宿,回来的时候,那人正在研究从小洋楼带回来的笔记。
江倦甚至做好了萧始问起就胡诌个理由蒙混过去的准备,却没想到那人压根就没在意这个,一铲子直接刨了根:“你今天是不是在那儿遇上什么人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直觉有没有告诉你不该问?”
“但我还是想问。”
萧始往他身边一坐,虚脱地赖在他身上,“为什么我的情敌这么多啊,本来情路就够不顺的了,还来这么多拦路打劫的……”
“是你自己非要把他们当情敌的,什么毛病。”
江倦白他一眼,把笔记本往他面前一推,“别纠结了,先来看看这个吧。这是季隐的日记。”
“什么?这年头还有人写日记?还是手写的?”萧始难以置信,“这有点儿刻意了吧?”
“季隐在日记的第一页就写明了原因,他的生活长期受人监视,电子设备也被监控了,他只能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用这种方式记录下他的遭遇。”
“监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几年前。”
江倦坐直了身体,凑过去给他指着日记的关键部分,“季隐在日记里写说自己在七年前就开始进行他的调查了。他的父亲早年死于一场车祸,母亲一直坚称父亲是被人杀害的,在母亲过世后,他再无牵挂,便决定独自调查这段往事,找出父亲死亡的真相。”
“等等,七年前?”萧始发现了他话里的重点,“可他认识叶明宵是在三年前啊!”
“这也就证明,季隐在认识叶明宵以前就在着手调查这件事了。”
江倦将那张从小洋楼带回来的合照摆在茶几正中,“他在母亲的遗物中找到了一张母亲藏了多年的照片,就是这张。他拿到的时候就发现照片上一部分人的面孔已经拼贴为遗像了,其余人的长相模糊不清,但有一人他认了出来,就是颇有声望的企业家叶承志。当时叶承志正因涉嫌不法行为被调查,是新闻报道的熟面孔,认出他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