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始把小菜夹进江倦的汤勺里,“古代新婚当晚,新娘子都是蒙着盖头在婚房里等丈夫的,那个时候想到马上就要成为人妇的小娘子,是不是就是你现在的心思。”
“嘲弄我?”
“哪有!我没怎么见过你害羞的样子,觉着稀罕嘛,你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有多诱人,真想一口连皮带骨的把你吞了。”
江倦呛了一口,却没咳,硬是忍着把最后一口粥咽了下去。
萧始擦了擦他嘴角的米汤,吻着他的耳垂说道:“我学到了一个很刺激的……要不要试试?”
江倦一怔,“……什么?”
萧始凑近他,低声耳语了一句,说完了才恢复正常的音量:“……据说你可以被箍在我怀里,挣都挣不脱,而且……”
萧始一咬他的脖子,江倦猛地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你有……”
他又在江倦耳边说了句什么,那人听后又炸了毛,“你有病!哪那么多话!”
“这不是提前让你心里有个准备,等下哭大声点儿嘛。”
“你他妈病得不轻!谁教的你!”
往江倦怀里拱着的萧始动作一顿,抬眼恶劣地嘻嘻一笑,“姜惩。他说这是宋玉祗学来的歪门邪道,他都受不了,那我必须在你身上试试。”
江倦:“……”
他有点怀疑人生,开始思考自己身边到底聚了一群什么人,怎么连一个正常的都没有?
“走啊试试!试试试试!”
萧始生拉硬拽把江倦拖到了楼上的卧室,反手把眼巴巴跟过来的哮天锁在了门外。
狗粮和水ok,冻干磨牙棒ok。
狗是应该不会闹腾了,接下来只要不地震海啸火山喷发,谁都没法阻止萧始跟他的小娘子洞房花烛。
他解了皮带,反手把两人的手机都静音扔了出去,把江倦往床上一按,吻着他颤动着的眼睑。
屋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声不绝,路灯的冷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好映明了江倦的眼眸。
旧地,故人。
似曾相识的画面给这真切的光景镀上了一层昏黄的滤镜,江倦的眉眼与萧始多年前的记忆重合,玉色的肌肤仿佛透着光,红润的唇齿,浓密的眼睫,还有那一双噙着泪的眼。
当年的江倦说了什么来着?他怎么记不清了……
也是在这张床上,也是在这个位置,也是同样的姿势。
他压着江倦,那人一反常态没有挣扎,老老实实被他钳着双手,眼尾泛着红,似哭非哭。又或是已经哭过了。
他想说,你别哭了,我不是有意让你难受的。
可看着那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他觉得道歉苍白无力,总归比不上他立刻消失在那人眼前,如鲠在喉,一字也说不出。
“你只会欺负我,对哥哥就不是这样……睡在同一张床上,每天晚上搂我,抱我,还偷偷亲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就算你喜欢他,也别这样对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回到现实,萧始拉下江倦挡着脸的手背,轻吻着他的鼻尖,低哑地问:“江二,还是不愿意看我吗?……在哭?”
那人的□□破碎,隐忍地挤出一句带着哭腔的:“……滚。”
萧始知道,他不是难受,而是和自己一样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他在临行前最后一次与自己同床共枕,抱着必死的决心,说出了真心话的晚上。
彼时的他刚和姜惩分了手,无依无靠,孤寂凄凉,在那么空虚的时候被萧始挑逗,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出来。
萧始觉着那时的自己真是个混账……不,他一直是。
“对不起。”
他在那人耳边悄声说着抱歉,将那人的头紧按在怀里,作着忏悔:“我应该早些对你好的,对不起……对不起……”
江倦推开伏在他身上的萧始,一向温和的人忽然爆发出了戾气,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下手没有半点留情,那力道就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那冷光仿佛踩着点似的,此刻也映明了萧始的脸。
萧始扼着他的双腕,缓缓移到了自己的喉结上。
“掐这儿更疼,动手吧。我不会反抗的。”
“你,你这个……”江倦猝然发力,死死扣住他的咽喉,“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萧始说不出话,眼中渐渐起了血丝,缓缓抬起手来。
江倦心中讥诮,说什么不会反抗,死到临头还不是想求生,人这种低劣的动物怎么可能违背得了天性?
可当萧始环住他的腰时,他却愣住了,手上的力道骤然消失,十指轻颤着,聚不起一丝力道。
能抱着你死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宽恕。
空气再次涌入肺中,呼吸急促的两人在黑暗中凝视着彼此。
“起来。”
良久,江倦终于开了口。
“……试试你说的那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