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始就跟做错事被抓个正着的狗似的被吓得一哆嗦,轻咳两声脱下了他的裤子,“不知道,永远是老公?”
江倦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一样,躺平了任萧始摆布,“这是美剧《重案组》里洛杉矶警察局重案组副队长路易·普洛文萨的一句台词,认为妻子失踪案中大多时候作案者都是她的丈夫。这个说法并不是没有根据的,2017年七月美国疾控中心发布了一项报告,有高达55%的美国女性死亡事件与亲密伴侣的暴力行为有关,受害者大多死于现任或前任之手,而女性凶杀案中陌生人犯案只占16%。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也显示,在世界范围内有38%的女性被害案超过40%都是亲密伴侣所为,而针对男性则只有7%,所以‘it’s always the husband’这个定律并不是毫无道理。”
“所以叶明宣首当其冲受到了你的怀疑?”
“但有一些矛盾我想不通,你觉得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和睦吗?”
萧始思考了一下,把被脱光了的江倦卷进被子里,“不好说,确实矛盾。要说他们感情不和,这么多年都没闹过婚姻危机确实不太容易,况且也没听叶家的保姆说过什么闲话,想做到人前人后都恩爱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可要说他们感情好,像穆雪茵这样的事业型女性对丈夫和家庭的关心肯定有限,真像叶明宣说的那样,一天到晚就见上两面还说不上几句话,那就算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吧,难道是距离产生美?”
看着江倦的目光缓缓挪到自己身上,萧始赶紧摆明立场,“先说好啊,我不支持这个说法,就算我天天粘你身上你也是最美的,不要想跟我拉开距离。”
“那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收养叶思真?”江倦完全无视了他给自己加的戏,每一个问题都直截了当戳到关键。
“可能……是叶明宣主动的吧。”
一听这话,江倦不淡定了,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凑近来追问:“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江倦自己的直觉也是如此,但他一直没想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萧始有些难以启齿,但看在江倦这么主动的份儿上,还是硬着头皮直言道:“舔狗的直觉。”
江倦:“……?”
萧始口干舌燥,艰涩难言,“你不妨把他们的性别对调,当做是在看女尊设定的小说,穆雪茵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干打天下的女强人,而叶明宣是吃着老本混日子的富二代,在他心里一直是有危机感的,因为穆雪茵太过强大,会吸引各种各样比他优秀的男性,而叶明宣自己除了祖传的产业之外一无所有。换句话说,如果有一天他们自己的公司倒闭了,没有一技之长的叶明宣只能流落街头,但穆雪茵却可以东山再起,所以叶明宣在穆雪茵面前是有些自卑的。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
“可以理解为舔狗的共鸣吗?”
萧始:“……”
妈的,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所幸江倦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赞同了他的说法,“确实,从学生时代就是叶明宣发动攻势追求穆雪茵,而穆雪茵心如止水不为所动,确实可能让叶明宣产生自卑心理,婚后穆雪茵重事业,叶明宣不能生育,又想把妻子牢牢拴在身边,于是收养了一个女孩让穆雪茵的心思只能捆绑在工作和家庭两点上……怎么感觉发展这么奇怪,好像成了宫斗剧。”
“豪门恩怨嘛,差不多都这个意思。”萧始居然有些同情叶明宣,“这么想来,也能理解他为什么急着再收养一个孩子了,很可能是因为穆雪茵的事业发展太快他有了危机感,想让穆雪茵把重心放在家庭,借着孩子的光多分给他一些关爱吧?”
江倦脑子里飞速略过那些被秦数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宫斗剧片段,吐出了一句劈得萧始外焦里嫩的话:“雨露均沾?”
“我擦!谁教你的!”萧始拽着江倦摇了几下,把人晃得七荤八素,被子都滑下来了。
他下意识把被子给裹紧了,又觉着不对,干脆把他从被窝里掀了,“你给我把衣服穿上,不然我要脱裤子了!趁我还没发兽性之前,你还有机会自保!”
江倦只用了一秒就套上了西裤,伸手拿衬衫的时候,还没系好腰带的裤子又被萧始一把拽了下来,一条红艳艳的秋裤被甩在了他脸上。
“少嘚瑟,知道外面几度吗?春捂秋冻,你这秋裤不穿到五月别想脱下来!”
江倦用两根手指拈着那秋裤,就像拿着什么脏东西似的,又给萧始扔了回去,简单的两个字让萧始的血压直冲150,“不穿。”
“怎么,嫌丑?穿里边除了我谁能看见!再说你之前那条深灰色的已经被血染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妇产科出来的,和这红秋裤有什么区别?这不比沾着血的喜庆!”
“我还有件事没想通。”
萧始“嗯嗯嗯”敷衍了他几句,趁机给他套秋裤。
江倦披上衬衫,接下来一句话又是暴击:“穆雪茵对叶明宣制毒的事有察觉吗?”
目前桓宇能源坍塌的矿井还在挖掘中,暂时没找到任何证据能证明江倦对其涉毒的指控属实,江倦也以“忘了拍照”为借口,表示自己没有充分的证据,只有挖掘工作进行到后期,到时铁证如山,无需他自证,桓宇也百口莫辩。
然而穆雪茵留下的化学式却让他们再次直面了这个问题,不管怎样,她对此事必然是知情的,否则也不必以生命为代价给警方留下这至关重要的线索。
但这之中却有个巨大的逻辑漏洞,就算穆雪茵得知了一些不得了的真相,也犯不着用这种方式向警方和社会揭露丈夫的罪行,她大可及时与丈夫划清界限,将收集到的证据匿名提交给有关部门,为什么非要以如此极端的死法作为一切的开端呢?
“又回到了最初的‘献祭’。”江倦停下了系扣子的动作,两手落在腿上,静静看着萧始,“叶明宣不是终点。至少在穆雪茵眼里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选择红秋裤的原因:
萧始:保暖!喜庆!!能生崽儿!!!
江倦:……狗血的颜色是红的。
好消息!太太已经交稿了!原本预计要四月的,太太爆肝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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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社死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深入虎穴的江倦虽然亲眼看到了矿井里的制毒器械,却没来得及留下照片和其他证据就被人发现了, 因此不得不铤而走险, 用矿坑内的炸药炸塌了整个矿主干道, 还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
这样大胆的做法结果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短时间内涉案人员没法清理现场抹消证据,警方也不能迅速挖通坍塌的矿井进去搜集证据,只看道与魔哪者更高一丈。
当然警方自然不能直说是某位未经许可擅入私人领地的副支队长举报你们在地下制毒这种鬼话的,脸皮再厚, 头皮再硬都说不出口, 于是展虞灵机一动找了个借口:“据江副说, 地下很可能还埋着他的同……同事, 咳!同伴。必须争分夺秒救人,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姜惩站在夹杂着沙土的寒风里,嘴里叼着烟还不闲着, 非要挤一句风凉话进来:“你刚刚是不是想说同伙?姓秦的溜的比兔子还快, 一转身人就没了,分明是被我被窝里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给放了, 怎么可能在几十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钻到下面去?你把人当傻子好歹也有个限度。”
然而事实证明,只要哭的声音够大, 演技够逼真, 就足够打动办公室里的领导。
前脚江倦还面无表情说“我没那个同伙”, 被展虞收买的萧始把保温杯往他怀里一塞, 他当场就变了脸, 后脚坐上那刑侦大队斥二百块巨资给他买的二手轮椅, 进了煤矿安监局办公室就声泪俱下,惨白着脸哭诉:“那和我一起下矿收集犯罪证据的痕检科长用生命掩护我逃出风井,自己却将最灿烂的年华永远定格在了遍布毒瘴的地下,你们忍心让这样尽职尽责的人民公仆永远留在那漆黑阴冷的矿井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