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又开始吞云吐雾,哮天不满地哼哼两声,扭着屁股出门去了,萧始笑道:“少抽点儿,你看,它都嫌你了。”
看在他方才表现还不错的份儿上,萧始纵了他这一次。
江倦往杯里弹了几下烟灰,明明几口烟已经吸了进去,手还是抖得厉害,几乎要夹不住烟了。
他无奈地看着自己不听使唤的身体,不情愿地承认:“我害怕……还是害怕。”
萧始把他指间的烟头扔进杯里,握着他冰凉发颤的手,贴着他的额头,亲了亲他还残着些苦涩烟味的唇,紧拥着他安慰道:“别怕,我在呢。天塌下来我也给你顶着,以前的事我没资格说过去,但现在和以后我都护着你,不怕了。”
江倦靠在他肩头,僵硬了好半天,才像终于释然了什么似的。
“萧始,其实我挺怨你的,但要是没有你,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说我明确告诉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还会……”
“我会。”萧始毫不犹豫道,“信我,我会。”
他轻抚着江倦的头,一下下捋顺他的头发,而后听到江倦长长出了口气,“想问什么现在可以问了,只要是我想说的都会告诉你。”
“还得是想说的才肯说,你现在条件越来越苛刻了前妻。”
“已经不错了,你要是没耐着性子做下这些铺垫,我连个唾沫星子都懒得赏你。”
“行吧,那我想问……”萧始噎了一下,为了不让江倦误会,硬是把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到底从李蘅嘴里问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阿倦:回老宅养胎,勿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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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遗骨
“前妻, 你这才喝几口啊怎么就不喝了,难喝?”萧始贱兮兮地在江倦碗里偷了勺汤,咂咂嘴尝了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 “还行啊, 不腥不咸不酸不辣, 不挺好的。”
江倦鄙视地瞥了他一眼, “好喝吗?”
“好喝啊,这已经是我厨艺巅峰了!”
江倦把碗往他面前一推,“再喝三口,小口喝。”
萧始满腹狐疑, 还是照做了, 结果三小口汤下肚, 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在哪儿, “呜……”一声差点吐出来,“……要不滴点儿酱油?好像是淡了。”
江倦每天都要为吃这件事发愁上火, 明明是最基本的民生问题,却硬是被萧始搞成了不得不攻坚的难题。他忍不住问:“煲汤不放盐是谁教你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吃着不腻才怪。”
萧始一脸受到打击的茫然, “啊, 什么?可是卖鱼的大妈说……说……”
“说什么?”
“……说要下奶就不能放太多盐,月子里对产妇不好。”
江倦:“……”
哮天叼着狗盆颠颠地跑走过来, 就见萧始顶着眼睛上一块青,一脸委屈地把汤又回了锅。
江倦给它倒了一铲子狗粮, 看着它吧唧着嘴吃得一脸幸福, 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现代社会, 不穷不苦的人到底是怎么过得比狗还惨的……
江倦还在这厢自怜自哀, 萧始把热好的汤端了回来, 一边给他挑鱼刺一边招呼他坐回来:“前妻, 别倒腾狗了,快过来吃饭,刺都给你拨好了,这么大一块肉!”
江倦把冰凉的两脚往沙发缝里一塞,下巴贴着靠背,懒洋洋道:“不想过去,椅子太凉了。”
“凉?你坐我腿上就不凉了。不过坐上来可能就不是你吃饭,是我吃你了。”
萧始后知后觉琢磨了一下,心道我淦,这该不会是撒娇吧?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啊!赶紧端着碗过去,把鱼肉在汤里浸足了味,喂江倦吃了小半碗。
“表现不错啊,要不今晚破例让你吃点儿零嘴?想要什么跟前夫说,不辣不咸不油腻的都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有话就直说,吃人嘴软,我得先掂量一下。”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昨天你给我扯的瞎话?别的都先不说,那种鬼话你都说得出口,你自己信吗?”
“不信怎么办,你不还是得听着,就像这汤明明不好喝,我还是得硬往下咽。”
“你少来啊,不好喝还灌了半锅,不知道刚刚是谁光挑着肉吃,两条鱼都只剩骨架了。”
江倦心道那都是你挑刺挑着自己吃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倔劲儿一上来,瞪着眼睛看他,“那我给你吐出来?”
萧始赶紧赔了个笑脸,“别别别。饱了吧?吃饱了那我们可就要办正事了。”他凑到江倦耳边,轻咬着那人的耳垂,低声道:“时隔多年,让我再在你的床上压你一回吧。”
“你?一回?够吗?”江倦笑了笑,抬眼一瞥,半睁半掩的眸子里含着春情,“想就来啊,我倒还真想看看你有什么手段拷问我。”
萧始拦腰把江倦往肩上一扛,吃饱喝足的哮天“嗷呜”一声给两人让了条路,巴巴跟在他们身后看热闹去了。可还没追上去,萧始就迈大步上了楼,门一关,把狗挡在了外面。
哮天不满地挠了两下门,气鼓鼓地往地上一坐,守着门就不走了,大有萧始敢欺负它主子一下,出来就把他咬烂的架势。
江倦被萧始半压着往床上一扔,柔软的床垫把两人弹起来老高,疼是不疼,但多少会晕上那么一会儿。
房间里没开灯,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了进来,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彼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