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嚷嚷, “走?你们去哪儿啊哥!”
时奕州没理他。
时星祁飞速变换对象, “嫂子, 嫂子你们去哪儿啊。”
姜浅一笑, 同样没理他。
被call到的短发女人将裙摆面上沾上的绒毛拍了拍, 上前朝着池薇的所在走了两步,她的眼角带着盈盈笑意,目光直直对上面前那人的眼睛。
“薇薇,我们先去外边转一圈。”
反正就是不理时星祁,哪怕他开始做鬼脸了也不能理时星祁。
——起码也得等生日宴结束了,进行了安全教育以后再考虑原谅他的事情。
两米高的栅栏是能翻的吗?别墅是可以硬闯的吗?就不能一个电话江湖救急一下吗?防护服网上没通电都是熊孩子走了好运,万一电傻了可怎么办?
虽然原本就够傻的了。
回想起来的姜浅气不打一处来,还隐隐有些后怕,而被冷不丁点到名字的池薇愣了一下,呆呆回了一句:“啊、好。”
不过她没有呆愣多久,反应过来后立刻来了精神,“等等!”女人的眼睛亮得惊人,“你们从这个门出去,从小廊往右手边最里面走,那间屋子的阳台可以窜到泳池和小休闲区,那儿人少还有树林和绿植遮挡...”
“最重要的是没有摄像头!”
姜浅:“……”为什么要在停顿过后重读后面那句话,听起来也太奇怪了吧!
她正准备拖着时奕州离开,身旁男人的眼睛却闪了闪,还用一听就知道心情很不错了语气说了声:“谢谢。”
姜浅:很好,你的回答让整个时间变得更奇怪了。
不过她不能否认池薇的想法确实周到,在外面被人当猴子看vs找个地方摸鱼,嗯,不用细想就知道要选哪个当作答案。
当然也是因为她们两个早就过了塑料姐妹的阶段——
这种被池父硬扭成‘商业形式’的生日宴会最多也就是来走个热闹,熟人朋友之间的聚会安排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后面十几天都被排得满满当当。
很好,暴露了大小姐过生日不过一天,而是以月为单位的事。
背景音里,时星祁还在扯着嗓子,但依旧没有人理他。
姜浅一时间被他的碎碎嘴给震住了,池薇见她半天没有离开,以为她还在犹豫。
卷发女人的肩膀瞬间松了下来,双手做出了赶人的动作,“去吧去吧,这儿有我呢,而且你放心,泳池那儿真的没人,摄像头我一会儿给你停了...”她一顿,接着开始挤眉弄眼,“实在不放心你先回家也行,咱们过两天再聚嘛。”
这一段话简直不能更贴心,可姜浅的脸上却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正当她的思维又不自觉开始想些奇怪东西的时候,就听到与她并肩而立的时奕州用比先前更加郑重其事的语气说了一句谢谢。
很好,这句道谢瞬间让事情的奇♂怪程度达到了巅峰。
姜浅无力了两秒,但也知道池薇是在关心自己,害怕有些老鼠屎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她鼻前长长呼出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遵循本心去摸鱼,“那我就去休息会儿,走吧走吧。”
姜浅转而带上了笑脸,说边说拍了两下时奕州的后腰,像在赶人似的,下一秒却被牢牢抓住了手,箍在了掌心。
两人朝着池薇打了声招呼,接着缓步从来时的小门走了出去,白色木门关上的瞬间,稀稀拉拉的几句“哥”和“嫂子”,瞬间淹没在热闹大厅内的交响乐声里。
只剩下池薇的一句:“叫吧叫吧,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萦绕在姜浅的耳边,格外清晰。
……
水晶灯下,十几名两两举着名画与首饰的侍者在桌间来回穿梭,展示着主人家喜爱的收藏;偶尔有几个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并投来疑惑的视线,却被站在外侧的时奕州原封不动地挡了回去。男人牵着姜浅的手,斜斜地朝着楼梯旁边的厅廊走去。
穿过喧嚣的舞池,推开两扇小门,一阵急促的夏风倏地卷起了两人的发梢,空气在瞬间变得清新,鼻尖混合的香水味道也在自然风下消失见。
周围静悄悄的,确实和池薇说的一样清静,连半个人都没有看到,甚至连那些原本挂在墙边和幕布边角处的摄像头,也像是被人拔了电源,纷纷朝着不相关的地方垂下了‘脑袋’。
嗯,奇♂怪的感觉增加了。
姜浅看着泳池前的石雕喷泉,因为离得近了,有些水珠溅到了她的胳膊上,风一吹,凉飕飕的。她想立刻就脱下高跟鞋去泳池边泡泡腿,时奕州却始终牵着她没有放开。
她试图从大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男人拽得更紧了。
“黏死了。”姜浅嘟囔着。
听到她语气不太温和的时奕州腾地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转过脸盯着她,仿佛她正在做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不、不要用狗狗眼看我!
姜浅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闪得有些睁不开。
身侧的时奕州看见她眯起的眼睛与不自然的神色,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他将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姜浅牵到躺椅边坐下,接着蹲在了她的身前。
“脚痛不痛?”他问道。
“疼。”姜浅浑浑噩噩地坐下,有些不敢抬头。
[自己果然没有舞蹈天赋]这几个字瞬间闪过时奕州的脑海,他睫毛闪了闪,“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踩了你好几脚,不好意思,他好像确实有很多不会的东西。
“那就赔我鞋子。”
“...嗯?”男人的嘴长了张,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浅最喜欢看他傻不拉几的模样,她狡黠一笑,“钻掉了,心疼。”说完后她当即跷起二郎腿,将高跟鞋抬了起来,想让他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