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情发生在五点前后、一个很多人还没睡醒的时间段,但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时时刻刻盯着他的铁粉们。
宁晟言本人最近的一条微博下出现了一些疑问,多数也都是抱着求证的想法,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那些脑残粉,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纷纷冲到姜浅的微博底下作恶,打出来的字一个比一个脏,就连留评也清一色全是骂人的话。
【姜浅可以滚出娱乐圈吗,这句话我说累了,扒我家老公扒的是不是很开心啊。】
【救命,是所有人都觉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姜浅根本配不上言总,有一说一好好当你的富二代啊,进圈子恶心谁呢真是的。】
【别说了,你们是粉丝还是脑残啊,宁哥也不小了,要是真的有还不错的接触着也行,姜浅家世不是很好吗,郎才女貌挺般配的,宁哥都站出来发微博了,轮得到你们这群妖怪在这儿指指点点?】
没事儿吧没事儿吧?这群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倒是去吃点溜溜梅啊。
[徐子一:战况挺激烈的,后援会那边虽然也打了招呼,但是负责人是赵星宇...你也知道,根本劝不住,那小子就跟吃了炸药一样,两个小时回了上千条评论。]
姜浅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把将枕头捞到了自己的怀里,她压着火气登上微博,点开评论区一看,气得头发都掉了几根。
在自己微博下面奋力抗争的又是那些眼熟的大粉,努力地控着评,有的甚至要‘一打十’,可不幸当中也有万幸,今天是周内,上班的上学的,绝大多数人在九点多以后都消停了一些,加上星娱方一直在找机会降低话题热度,这才没让事情彻底发酵。
——但这已经够恶心人的了,宁晟言就像个臭虫头子,远远看上去没什么,但他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恶心的你十几天都吃不下饭。
平白无故发什么微博,发了还不解释,所有的锅最后都跑到她头上去了?可如果这就是他蕴酿出来的报复,那未免也太低级了。
姜浅的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好一段时间,手机那头的徐子一看到久久没有消失的‘正在输入中’字样,也跟着烦躁了起来。
以前姚初的事情虽然难办,但也能找到切入点,可宁晟言这个狗皮膏药偏偏在圈子里名声很好,让人几乎无从下手。
他妈的!徐子一暗骂了一句:[正常发微博我们管不着,只能等机会,你也不要太操心,昨天的事情我都听小琪说了。]
[徐子一:话说我听她说你和时奕州出去了?]
很好,看来果然全世界都知道时奕州是周亦了。
姜浅皱起的眉毛稍微松了一些,[嗯,心情不太好,就像出来转转。]
[徐子一:会解决的,我今天就回b市,发个位置我来接你,白天尽量低调行事比较好。]
“定位啊...”她抬头望了一眼微微透光的帐篷顶端,然后将坐标发了过去。
收到信息的徐子一:“……”
f市猫猫山。
手机那头的男人盯着屏幕上的地图久久没有回神,他想了很久,最后留俩了两个字母。
[nb.]
牛逼,确实挺牛逼的,一个晚上的事件就从b市到了f市,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孤男寡女的,发生了什么他这个经纪人连想都不敢想。
总之徐子一是彻底打消了去接姜浅的念头,但想着宁晟言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她的心情,就又细致地多叮嘱了几句,说什么最好不要被拍到云云,要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确保是实锤以后才发出来之类的...
看着微信界面一秒钟弹出了一条的对话框,姜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不自觉间多了一个兢兢业业的老父亲。
不过也是。
每个月给他开这么多工资,好歹也要表现出来自己的敬业程度嘛。
姜浅突然觉得有种豪气在她的胸中萦绕,飞快地回了三个字:[好好干。]接着还甩了个大拇指表情包过去。
[徐子一:?]什么鬼。
留下一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消息后,姜浅就扔下手机准备去洗漱;一个晚上不在剧组还好,万一有人临时找她却找不着,又要花很长时间去解释...虽然估计也没人敢来主动问她就是了。
姜浅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换下自己经过被褥□□得皱皱巴巴的短袖短裤,将时奕州提前准备好更换的衣物给换上了,完事后她还用手掌理了理,等确认衣着没问题后才拉开的帐篷上的链子。
刹那间,带着花草芬芳的味道涌入了她的鼻腔,女人眯着眼睛,预想当中刺眼的阳光却并没有投在她的身上。
姜浅有些不解地抬头望去,发现天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支好了。
有几片叶子随风落在顶上,透出细长的影子;她猫着腰子迈出帐篷,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折叠桌椅上的时奕州。
他像是不知道热似的、长袖长裤裹得严实,男人的面前正摆着一个笔记本,修长的手指还在键盘上不断敲打着,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干些什么。
只是他表情严肃,眉头也皱得老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别来惹我我现在心情很烦躁而且特别不开心但是如果你看到我了请务必过来哄我’的气息。
很好,很别扭,很傲娇。
姜浅将漱口水吐到了草丛里,又用湿巾纸擦了擦脸,然后在时奕州的余光中走到他对面坐下了。
“你在干嘛。”她用一条胳膊撑起了脑袋,把面前的水杯往那边推了一些。
“在处理热搜的事情。”
他回答得很快,像是巴不得姜浅问他似的。
时奕州真的是气坏了。
他在脑海里骂了宁晟言八百遍,始终都没想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卑鄙的人,照片上的人明明不是他,居然还暗示般地承认了下来,连他时奕州的热度也敢蹭?堂堂影帝甘当替身,说不来也不怕笑掉大牙。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姜浅却在他说话的时候捕捉到了可疑的委屈之色。
毕竟他昨天晚上本身就没睡好,因为流鼻血的事情闹腾到后半夜都睡不着,跑到外面吹了半宿的凉风才冷静下来,最后好不容易躺了半个小时,还没进入梦乡就被李特助一个电话叫醒了,当即就知道了宁晟言的事情。
但最难受的还不是这个。
最难受的是他找人压热搜的时候,却被告知词条已经被压下来了,不光如此,那边连钱都给付过了。
时·有钱没地花,突然觉得自己毫无用处·好不容易找到出场的机会却胎死腹中·虽然星娱给艺人花钱是理所应当但他还是觉得不爽·奕州彻底陷入了e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