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她其实也是瞎猜的,没想到这么准就中了。
姜浅一时间哭笑不得,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背,准备安慰地说休息一会儿再走,却冷不丁瞥见了男人发红的耳根。
“……”
不是吧。
时奕州啊时奕州,刚才不还一副霸气十足的样子吗,告白的时候不是也表现得英勇无比吗,怎么拍你两下就害羞成这样?
这是什么小媳妇表情?
姜浅的坏心思又起来了:不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被调侃。
她眸光一闪,瞬间想出了个好主意。
“要不你撑在我肩膀上吧。”她打了个直球,用体贴的目光盯着对方,“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开间新的客房,我再陪你等衣服送到怎么样?刚好可以散散火锅味。”
姜浅话音一落,还浅笑了一下,始终观察着时奕州的脸色。
毕竟这是个给他系个安全带都能脸红的二十六岁纯情霸总,光猜都能知道他接下来会是个什么反应。
时奕州这么善解人意,多半是耳根红到脖子上,然后嘴硬地拒绝呗。
想想就可爱啊。
然而姜浅的嘴角才稍稍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下一刻就倏地僵在了脸上。
面前,时奕州不急不慢地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了一张米白色的卡片,举在了两人中间。
“我来的时候开了房间,就在隔壁,我们现在走吗?”
一个皮球被完美地踢了回来。
我们、现在、走吗。
还是个反问句。
姜浅就像是被飞起一球砸中了脑袋,丧失了语言功能。
她抬起右手,微微颤抖道,“不是没有房间了吗?”
“运气好,来的时候还有空房,我们现在走吗?早去早散火锅味。”时奕州说着,将房卡贴在了姜浅的食指上。
“……”
姜浅低下脑袋:他居然又问了一遍。
仔细想想...没有房卡的话是没办法上顶层的,时奕州都提着外卖送上门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失误,大失误啊啊啊啊。
姜浅直接恍惚,一边觉得这个房间解了燃眉之急,但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又觉得蠢到想要钻进地缝里。
见她没反应,腿上稍微缓过来些的时奕州沉默了一下。
“我们现在走吗?”然后问了第三遍。
急急急你急什么!
“我身上都是火锅味,就不弄得你那边都是了,我送你到门口就行,你直接把浴袍扔卫生间,换了新衣服清清爽爽的。”
“没关系。”
姜浅眼皮一跳。
“我自己都能闻到,味道真的很重,你晚上没有别的应酬吗?”她急了,也不管逻辑,瞎说了一通。
时奕州摇头。
“我是专门来看你的。”他语气真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姜浅。
和说刚才那些话时不同,这一句似乎格外认真。
郑重其事而又饱含着期待,像是害怕被拒绝,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不加修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上去...和衣柜里那一句‘我真的喜欢你’一样。
没有说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或者是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之类的话...
喊了她的全名,然后就没了。
姜浅清晰地看到男人瞳孔中映着自己的影子,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人常说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了。
平铺直叙永远比花里胡哨更容易让人心跳加速,因为如果两个人的距离真的很近的话,是真的能看到彼此。
四目相对,姜浅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在咖啡厅和‘周亦’初见时,一见钟情钟了脸的那一天。
但现在好像又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完了,感觉要输。
这是姜浅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拥有这种情绪。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双手握着房卡,无无意识地抠着卡面。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时奕州为什么要打直球,为什么?为什么!
倒不是姜浅不擅长拒绝别人,她只是拿这类直球性格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