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盯着自己,所以没注意到徐子一的表情,可姜浅这边却看得清清楚楚。
——徐子一开始惦着手掌左顾右盼了。
这一幕让姜浅的太阳穴狂跳:大尾巴狼速速住口,没看到你表弟已经开始在屋里找趁手的凶器了吗!
危!大危!
眼看着徐子一要上去实施铁拳教育,姜浅一边咽口水,一边又按捺不住吃瓜的心情,开始脑补起两个大男人互扯头花的场景。
结果还没等好戏还开演,在客厅附近转悠了半天的池薇一直不见人跟过来,远远地冒了半个脑袋。
看见门口三人似乎在激烈讨论着什么,她眨眨眼,语气有些羞涩。
“你们在干嘛,不会是在商量给我准备生日礼物的事情吧。”
姜浅:不,我只是在看幼稚鬼间的极限拉扯。
她沉默着去看身侧两人的反应,但这二位连一点慌张劲都没有,反而张口就来,又开始给对方使绊子。
池逸提着袋子朝那边走去,“对,徐子一说要转你五百万,”
突然没了五百万的徐子一眼皮一跳,“你不是一直想要个马场吗,池逸说他已经帮你联系好了,还有二十匹上等小马驹。”
姜浅:...谢邀,果然是神仙打架。
不远处,听到这儿的池薇眼睛亮得惊人,嘴角就没下来过,喊了好几声耶;然而话都说到这儿了,姜浅还是没想好要送对方些什么。
怎么说呢...钱不重要,心意才是大问题。
但是池薇又什么都不缺,怎么办...要不要挑战一下池逸的权威,真给她送上二十个男模的脱衣舞大秀?
纠结当中的女人晃悠着朝客厅走去,在脑海当中思考着礼物的事,她眼睛漫无目的一瞥——
结果就是这一瞥,无意间看到从白色衣柜里的缝隙里露出的一片布料。
大约两厘米的深色领带角卡在了衣柜底部,格外醒目。
“……”是时奕州的。
姜浅突然开始头皮发麻,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院长奶奶固定着她的脑袋,硬要给她扎出个紧贴头皮的马尾辫似的。
她的喉咙轻轻滑动,克制着紧张的心情观察起房间的布局;幸好茶几和衣柜之间还有一个摆满了装饰品的大型置物架,虽然是镂空的,但能够勉强遮挡百分之六七十视线。
姜浅不动声色朝着衣柜那边移去,想把被时奕州遗忘的半截领带给塞回去;可人还没走到跟前,又被远远叫住了。
“浅啊,我还以为你都吃完了,这不压根没动多少筷吗。”池薇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菜品,乐得开怀,“但你这怎么回事,吃得到处都是?”
她坐到沙发干净的另半边,用纸巾把一些隐秘的小油点仔细擦了擦,接着问道。
一提起时奕州的大作,姜浅就觉得自己有叹不够的气。
可没办法,她还只能把锅往自己身上揽。
“你现在看到的已经是清理过的结果了。”她没好气道,“塑料碗太烫,之前没拿稳,掉地上弄了我一身油,你要是想吃就自己小心点。”
姜浅说这话时侧着头,但人还朝衣柜方向走着。
池薇原本还纳闷怎么满沙发的香菜蒜泥味儿,这下子搞明白了。
“怪不得。”她嘀咕了两声,将纸巾分别递给了徐子一和池逸,让他们也帮着擦擦要坐人的地方。
几人趁着烧锅的时间整理着桌面,理着理着,池薇在两张沁了油的纸巾下摸到了个倒扣着的手机。
她嫌弃地将设备拎了起来,上上下下仔细擦了好几遍。
“浅浅,换了新手机怎么也不爱惜点,油都弄到充电孔里去了...这还能用吗。”
“新手机?”掌心已经贴在柜面上的姜浅手一顿,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对啊,这个黑色的不是你的吗?”
黑色?
她远远听着池薇的话,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伸长了脖子从置物架的缝隙中望过去——
“……”
嗯,没错,果然是时奕州的手机。
姜浅慌了。
不光姜浅慌了,时奕州也慌了。
木制衣柜的隔音本来就一般,但男人的听力却十分敏锐,在发现自己的手机握在池薇手中的瞬间,铺天盖地的不祥预感朝着时奕州疯狂袭来。
危,大危!
这个念头同时在这对夫妻的脑海当中升起,时奕州一向没有设密码的习惯,也没有玩手机的爱好,所以只要屏幕亮起解锁,池薇就能看到那张屏保。
——他在网上搜到的姜浅的照片。
用网图已经够惨的了,要是这样被扒掉马甲,时奕州宁愿一头撞晕。
男人的心跳加速,顺着衣柜的缝隙向外看去,可细细的一道光亮,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至于姜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