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把我朋友从二楼推下来了!”
老管家一时间犯了难。
他虽然不认识赵子琛,但看他身上的衣料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而且今天的宴会请来的都是各家的少爷小姐,小年轻之间的摩擦闹大了他们孟家也不好收场。
“那个台子只有不到两米高,是孟老爷去世前赏花专用的,我们少爷十几岁的时候也从上面摔下来过——”
他斟酌着出声,意思就是小孩掉下来都没事,姜浅能有什么好歹?
糟老头子一张嘴池薇就知道他想放什么屁,“我是池家的池薇,我哥跟孟朔的交情先不说,我这位朋友是时、时家的人,她被人恶意从台子上推下来,怎么,我们连报警都不行?”
“还是说你们孟家连法治社会都不放在眼里!”
池薇原本想说姜浅是时奕州的妻子,但一想到两个人即将离婚,加上周亦还在,就硬生生把这话咽了下去。
喷泉边的赵子琛终于呕得差不多了,他摆着手,“不是,真的只是意外。”
老管家也是人精,不管那边的是谁,摊上池家或许说不准,但是惹了时家的,那真的就只有一个下场。
“两米多的台子摔不死也要断条腿,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这就报警。”
老管家说着拿出手机开始拨号,赵子琛慌了神,爬着就过来了。
“不!薇薇!不要!”她想抱池薇的腿,却被女人躲了过去。
“好聚好散给脸不要,赵子琛,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有什么话就去警察局再说吧。”
无情的话像一巴掌一样重重打在赵子琛的脸上,他发觉事情没有转机,从草坪上站起来就想跑。
跟着管家一起过来的两名保安立刻上去控制住了他,将人的胳膊死死压在身后。
青年的嘴里吐出一溜烟的脏话,换做平时的姜浅应该早就上去给他一巴掌,可今天她却一点心情都没有。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从楼上掉下来吓的,还是被这件西装后面所隐藏的真相而惊的。
周亦...
姜浅看向男人,对方走过来,“心情好一点了吗。”
他的语气还是像平时微信语音中的那样淡然,但又能听得出潜藏的关心。
周亦...
“我好多了,没事。”
女人不咸不淡的态度让时奕州心里咯噔了一下。
此时,满嘴脏话加威胁的赵子琛已经被扭到了一边,老管家让人去调监控的同时又替他们送上了两杯水。
“警察大概二十分钟就过来,拍卖才刚开始没多久,等这件展品拍完,我就去请孟总过来。”
这件事毕竟是在孟家的地盘上发生的,给主人家说一句,赵子琛只会被整的更惨。
姜浅和池薇对视一眼,同时道了谢。
然而时奕州一听孟朔要来,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完了,要完了。
时奕州突然觉得最近自己提起这两个字的频率特别高,但没办法,孟朔一出现,他的掉马率高达百分之一百五。
这位霸总的脑袋瓜子飞速地转动着,见姜浅拽拽西装,突然来了主意。
“姜浅。”他说。
女人抬头,“怎么了?”
“我胳膊疼。”
“……”时奕州说完就后悔了。
他原本想陈述一个事实,怎么听上去跟撒娇似的。
还姜浅我胳膊疼——不止时奕州觉得别扭,听得姜浅脑袋也空了一刹。
观察着这边的池薇赶忙凑了过来,严肃道,“不会是骨折了吧,毕竟接的是人...”
对,他刚才胳膊还抖来着。
姜浅立刻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都抛在脑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看着她关心地望着自己,“……”
“疼。”时奕州垂下脸,似乎有些委屈。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不算撒谎,看到姜浅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他的心脏都要骤停,抱住人的时候更是使足了劲;再加上刚才教育了赵子琛——
“……”
等等。
我怎么打人了呢。
时奕州突然变得极其郁闷,而这股低沉看在姜浅眼中,更加坚定他受了不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