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觉得这话太冷硬,吴氏又说道:
“再说你哥还得护着三房那两姐妹呢,你三叔有多疼香茹她们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还要跟你祖父他们报信,要不是你哥哥及时回来跟府中说了,你祖父哪能那么快就让孙伯他们带着人过去?”
沈月婵却觉得吴氏这话不对,想要报信随便让个人回来就行了,就算马场还有刺客,可当时兵马司的人已经围了附近,又有那么多人护着哪里还有那么多危险。
退一万步,沈长荣回来是为了护着沈香茹她们。
可她好不容易险死脱身,回来都已经这么久了,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们脱险了,沈长荣都没来看她一眼,没问问她伤势怎么样了。
这难道也是兄妹该有的吗?
以前沈月婵没觉察出分别,也没细想过这些事情。
她总以为胞兄只是性子冷硬了一点儿,对她还是好的,可是如今跟拼死护着她的大哥一比,甚至跟之前一路扶着她回来,哪怕嘴里不饶人举动却亲近的沈长瑞一比,在意不在意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
沈长荣根本就不在意她,所以才会说走就走。
吴氏见沈月婵脸上有些不好看,只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她伸手拉着沈月婵说道:“你可别听信了一些有的没的,你跟你哥哥是亲兄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可千万别为着一些不相干的外人坏了感情,他还是很疼你的。”
沈月婵紧抿着嘴唇无声嗤了声,可知道吴氏性情,也懒得反驳。
吴氏到底还是心疼女儿的,见她气蔫蔫的也没再多念叨,她让人送了热水进来,扶着沈月婵洗了洗身子换了衣裳,又替她擦伤的地方上药。
等瞧见她手背和胳膊大腿上到处都蹭的血淋淋的,她便满眼担忧地说道:“怎么伤到这么多地方,这些伤痕该不会留疤吧,这要是你将来嫁进安国公府,赵公子不得嫌弃……”
“娘!”
沈月婵脸色一沉,“我都说了我不嫁安国公府了,人家赵家早就已经有了属意的人了。”
“有属意的人怎么了,又还没定亲……”
“定亲那是早晚的事情!”
沈月婵直接打断了吴氏的话,将自己胳膊抽了回来,“赵夫人根本就没想要跟咱们结亲,之前闹的笑话还不够吗,我又不是找不到人嫁,你干什么非得让我攀着安国公府不可?”
吴氏没想到沈月婵反应这么大,皱眉说道:“你这孩子,别的人家那能跟安国公府一样吗,那安国公可是先帝亲封的世袭国公位,能传到赵煦这一代都不降爵位的,更何况赵煦还是大长公主的亲孙儿。”
“安国公年岁大了,谁知道还能活多久,你一旦嫁过去就是板上钉钉的世子夫人,将来更是国公夫人,你以后生下的孩子也能承世子位,你以为这京城里有多少能像是赵家这样的门户由得你挑选?!”
“他门户再高,人家瞧不上我!”
沈月婵恼怒,“赵夫人要是愿意,上次就不会当众给你没脸,后来马球会更是越过咱们连个帖子都不送!”
“可这次你不也去了……”
“那是大长公主看在祖父的脸面上送来的帖子,我也只是跟着大哥他们顺带去的。”
沈月婵想起赵煦那张俊美好看的脸,深吸口气说道,“你别想着安国公府的婚事了,我不喜欢赵煦,也不想凑上去让人家觉得我没皮没脸,咱们沈家不是什么小户人家,祖父大伯父亲还有大哥都在朝中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