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夜南反抓着左白萱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放：“我倒是觉得你现在太大胆了一些，不怕喝醉，不怕有危险，这可是异国他乡，周围的可都是陌生人。”
只有一杯酒酒量程度的左白萱，这会儿已经有些上头，她轻戳着栾夜南的肩头笑着问道：“你不是陌生人啊。有你在，我怕什么危险，这么多人，都没你厉害吧？顶级Alpha，谁敢招惹你？”
听着左白萱说这话，栾夜南心头一软。
她当然会保护她，这里所有人应该也确实无法抵抗顶级Alpha的攻击，更不用说是一个患有信息素免疫缺陷症的Alpha。
只是，左白萱肯定也承受不住。
栾夜南伸手摸了摸左白萱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肯定不知道，自己喝醉的时候傻傻的，上次没机会录下来，这次我录下来给你看。”
说着就要摸手机。
左白萱赶紧按住，不满加倍，嘴里嘀嘀咕咕的：“你这人怎么回事呀，我明明是在说你的好话嘛，你还这个样子，欺负我……我要去上厕所。”
栾夜南反手抓住左白萱的手。
“厕所也不让去啊？”左白萱转头露出的就是委屈巴巴的小表情。
栾夜南真的是忍不住笑，浅抱着左白萱轻吻在她的头发上：“怎么可能不让你去，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
“上厕所倒不至于需要帮忙啦。”左白萱没听出栾夜南话里的意思，脚步晃悠起来。
栾夜南也不强制抱住她，只是跟在身后，陪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成功进入卫生间。
也不管一个Alpha站在Omega的卫生间外有多奇怪，就这么站着，看着时间流动。
直到越过手机看到一双绣着真丝边的高跟鞋，站在道路尽头。
栾夜南一抬头就看到司如馨带着笑意走过来。
“你还真是坚守A德第一人，连老婆上厕所都要在门口看着？”
“你顺便帮我进去看看？”栾夜南说得理所当然。
司如馨凭什么帮忙，权当没听见：“你今天说得这些如果都是真的。司家以后对你是什么态度不说，我单独都想跟你合作。”
“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提醒我，司家以后可能会对付我？”栾夜南反问。
都是聪明人，话里话外不用说透。
司如馨耸了耸肩：“怎么说呢，一开始家里让我来京市会会你，我真的以为单纯是合作的意思。倒也没想到他们是料准了我会喜欢你这一款，自己就能陷进去。”
说得倒是直白，但栾夜南站在这儿不是为了听她告白的，又低头看时间。
左白萱进去三分钟了，不会有问题吧？
司如馨打了个响指：“喂！我的意思是，虽然你确实对我胃口，但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帮凶。”
栾夜南低头不说话。
就司如馨而言，她只不过是个棋子，被家里利用也好，被家里背后的人利用也好，都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
主观意愿上不做帮凶，不代表客观事实上不成为帮凶。
但栾夜南也未必不会利用她，所以没有多言语，只是笑了笑。
“知道了，等我回国回去一趟江城的，只是短期内不会回去，你还有得等。”
“这没关系，我等你。”司如馨回答。
“等什么等，要也是我这个做老婆的等。”左白萱突然从卫生间踉跄走出来，飞扑到栾夜南的怀里。
栾夜南丝毫没有犹豫就抱住了这凶巴巴抖着浑身刺的小白花。
司如馨也是第一次看到左白萱毫不避讳的凶恶眼神，“嘶”了一口气。
难怪栾夜南要在门口等着，左白萱这是已经喝醉了啊！
然后也不由得觉得好笑：“我算是看出来，平时藏得很深，说是不吃醋，但吃起醋来比谁都厉害。为了一张照片，跨过大海飞到纽城来，还憋着呢。这下喝了酒什么都憋不住了啊。”
左白萱的正在酒精上头的时候，司如馨说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聒噪，把头埋在栾夜南的怀里：“我们回去吧，不要跟她说话，我不喜欢她！”
是真的在吃醋，把平时藏着在心底的实话都直白地说了出来。
栾夜南拍了拍左白萱的脑袋。
司如馨以为自己现在彻底站在栾夜南合作伙伴的位置上，至少能得到一句安慰吧。
并没有。
栾夜南只是顺着左白萱的话，带着她往回走。
可司如馨连一句追问都问不出口，因为栾夜南带着无尽温柔的眼神，让她心头颤动着，有些难受。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嫉妒左白萱的。
栾夜南很优秀，这么优秀的人为了她，却不多看别人一眼，满心满眼都是左白萱，谁能不嫉妒呢？
左白萱离开司如馨所在范围，满意地在栾夜南的胸口蹭了蹭：“很乖哦，我们阿南。”栾夜南勾了下唇，抚摸着左白萱的头顶：“我感觉你比较乖，喝了酒之后，意外地诚实。”
“是吗？为什么这么说？”左白萱被栾夜南带到窗边，疑惑地问道。
“因为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那也没准现在是装得，平时才是真的呢？”
左白萱喝醉之后，逻辑也是自成一套的，这点栾夜南早就见识过了。
栾夜南笑着，环住左白萱的腰肢，完全表现出占有的姿态，眼底是温柔，但气势向外是带着压迫感的。
周围已经没有人会再靠近，给这对妻妻留出足够的空间。
“你说的也对，喝完酒和平时的状态不一样，肯定有你的原因。你可以有你的秘密，因为我也有秘密。”栾夜南笑着说道。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的眼睛，好半天。
突然伸手抚摸着栾夜南的脸庞：“阿南，你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悲伤？”
栾夜南没有回答。
噔。
即将倒计时跨年，晚宴现场的灯全被熄灭。
今年的元旦正值农历十五。
夜色如墨，空中却印着一轮皎洁月圆，月光落在栾夜南和左白萱的脸上，光线游走与面部五官的轮廓和线条上。
栾夜南眼底压着的疯狂是左白萱所熟悉的，可一闪而过的悲伤才是她更加在意的。
砰——！！！
代表着新年到来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出璀璨。
“许愿，不要难过啦，我许愿我们今年都顺利。所以我们就都会顺利的！”左白萱的眼睛里反射着烟花的光芒，也映照着栾夜南的笑容。
“嗯，都会顺利的。”栾夜南低头。
左白萱顺势闭眼。
新年的第一个吻，她完全不想拒绝，甚至还有些期待。
异国他乡，新年伊始，都很有趣。
可是温热的嘴唇贴在了头顶。
左白萱疑惑地看着栾夜南，那陌生的礼貌分寸又回来了。
但也可能是错觉。
栾夜南盯着她，又低下头。
左白萱仰起头，再次闭眼。
这次吻落在了鼻尖。
怎么回事啊！
左白萱再次睁眼，盯着栾夜南。
栾夜南已经满意地轻拍左白萱的头顶。
但左白萱却抓住了栾夜南的衣领。
怎么能这样结束呢？她还没尝到新年的第一口伏特加呢。
左白萱踮起脚尖，往最醇香的方向深吻而去。
栾夜南闪躲不及，只能皱起眉头迎接这个吻。
但很快放松下来。
左白萱砸吧砸吧嘴，觉得奇怪。
没尝到伏特加的味道。
唔，不过算了，栾夜南本身的味道也很香甜。
烟花下的深吻，带着晚风的飘忽不定。
栾夜南抱着左白萱的手越抱越紧。
……
回到酒店时。
左白萱的酒醒了一半，有点后悔于在烟花下那主动的一吻，给了栾夜南很多更进一步的余地。
但她也早就做好准备会被栾夜南挟制着疯狂一晚。
毕竟按照栾夜南突然给自己增加的工作量，她短期内都不会回国，回国之后也会连续在其他省市出差。
久别前的夜晚必然会是疯狂的。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早早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却不见栾夜南的身影。
反倒是书房的房门紧闭。
“？？？”
工作狂也不必到这种程度吧？
工作真比我有趣吗？
左白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这个想法很危险，连忙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
她不睡就不睡。
自己明天一早的飞机，得早睡早起！
左白萱想着，一头倒在床上。
躺了一会儿，浑身不知道是因为酒气还是因为什么燥热得睡不着，她不满地起身，顺着昏暗的小夜灯光线走到吧台前倒水。
盯着书房门缝看，突然门缝下透出的光线消失不见。
栾夜南关灯了！
她拿着水杯的手颤抖了一下。
可是直到她咕咚咕咚把水喝完也没见到栾夜南出来，她的心底产生了奇怪的委屈感，眼巴巴走到了书房门口，咚咚咚敲起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