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夜南的歌神很好听,她的眼神很温柔。
在大家几乎要完全沦陷的时刻,她却视线往上一抬。
所有人明确地,清晰地明白,这个人温柔的眼神仅仅属于一个人,别人是没机会了。
栾夜南的声音收起,吉他声也在最后一拨后停下了。
会议的弹幕中满满都是夸奖和单身狗的揶揄。
视频声音里也传来源源不断的掌声和欢呼声。
负责老师甚至打开笔记本电脑的前置摄像头,对准了学生们。
学生们起立鼓掌的最高示意,是对栾夜南水平的肯定。
她不仅仅是个噱头,唱歌真的很好听,而且,真情实感,让人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虽然镜头里的互动只有开头的几秒钟,但教授和师母的甜蜜爱情,她们从歌声中完全嗑到了。
身边要是谁还敢觊觎教授,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一定会警告到底。
栾夜南起身谢幕。
学生们看着镜头里的栾夜南,正要感叹点什么,就看到她抱着吉他走向镜头的方向。
嘴里还嘀咕着:“之前在办公室你不是说想要学吉他吗?今天没人打扰了,我可以单独教你。”
“你瞎说什么呢?会议视频还没关呢!”
而后镜头一晃,侧倒了。
在它牺牲之前拍下来的是落地窗外的光,因为信号波动,化作了弧线的流星状。
“嗯?!”学生们竖起了耳朵。
“这是不付费就能听的部分吗?”
啪一声。
镜头断开了,声音也消失了。
果然不付费就不能听呢。
……
左白萱看着镜头倾倒,缩着脖子。
“所以学吗?”栾夜南关掉视频,坐到左白萱身后,把吉他放到她手里。
一切都像是很正经的教学。
“学。”左白萱咬咬牙,总觉得现在不这么回答,栾夜南就要强行教点别的了。
栾夜南从左白萱身后抱住她,帮她把手轻放在吉他上拨动。
和在公司时一模一样的姿势。
但不规矩来得比那时候还快。
手指拨动着琴弦的同时,栾夜南的气息也拨动着左白萱的发丝。
左白萱只觉得后颈一痒。
回家之后一直忙于准备晚上表演的事情,一时忘了贴阻隔贴。
香草味悠悠扬扬地飘出。
不受左白萱的控制。
可是和在休息室不同的是,伏特加味迟迟未出。
左白萱心中的担忧多过了害怕,正准备回头询问。
栾夜南吻在了她脖子的侧面,轻吸了一口,还伴随起“叭”的一声。
左白萱脸上红透了。
可她知道,脖子上的印记会比她的脸还要红。
她转头幽怨地盯着栾夜南看。
栾夜南却没有自己做了坏事的自觉,坦荡地指责道:“左同学,你不专心,这是老师给你的惩罚。”
禁忌感慢慢提升。
“栾老师,你这样教学会出问题的。”左白萱轻哼了一声。
窗外的光线打在左白萱的脸上,五官清晰的印在光里,也刻在栾夜南心里。
栾夜南没有多说什么,就让肯定会发生的问题提前发生了。
她低头吻向了左白萱,想将休息室里没结束的事情完成。
左白萱猝不及防地被吻住,虽然是这种别扭的姿势,却也没有推开。
现在她们谁也没有晕眩昏迷,谁也没有酒醉迷离。
清醒地吻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次性两管抑制剂的作用开始发作。
这次连口腔中的伏特加都没出现,一片空白中左白萱尝到了栾夜南真实的味道。
左白萱吞咽着,香草味的信息素飘起。不受信息素刺激,仅仅是对这个人产生了反应。
栾夜南虚弱的身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在左白萱反吻上来的瞬间,将人公主抱起来。
吉他重重砸在地上。
今天注定是破坏的一天。
栾夜南不忍破坏左白萱,那就将周围一切都破坏掉吧。
她没选择回较远的主卧,顺着左白萱匆忙中忘了反锁的房门直奔侧卧。
“你干嘛?”左白萱被侵入“领地”,下意识又警惕起来。
栾夜南这次没有退缩的意思,反倒借着信息素异常像是从身体里完全消失一样,强硬地说道:“之前都在我房间,这次轮到你用斑点狗被套了。”
栾夜南这话说的认真,成功把左白萱逗笑。
后一瞬间却被丢进被子里。
身上承受着撞击的刺痛,左白萱下意识抓着床单。
而后来,她抓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紧。
那晚因为醉酒麻醉没有完全接收到的信号,一一刺激着大脑的神经。
栾夜南将拨动吉他琴弦的那一套也用在了左白萱身上。
上次是钢琴,这是是吉他。
左白萱咬牙将即将发出的声音全都闷在嗓子里,不愿意变成乐器。
不管是任何乐器!
可是也因此,栾夜南拨弦的速度变得更快,降慢节奏的情歌弹奏成了……十面埋伏。
她确定了。
栾夜南依然是个疯女人!
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变化,也没有因为态度而变化!
哪怕承受的是她的喜欢也是要被逼疯的!
嘶啦——
质量并不过关的被单在混乱中被撕碎了。
不做乐器却成了利器,比剪刀还锋利。
“你是小剪刀吗?”栾夜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怕了吗?”迷糊间左白萱回答。
左白萱无力地趴着,在几近昏迷中听到栾夜南从身后传来轻笑,附带着某些碎碎念。
“碎了也好,不然这样也挺难清理的。”
这样是哪样,左白萱一点也不想知道。
左白萱把头闷进枕头里,还是就这样昏迷算了吧!
栾夜南看着昏睡下的左白萱,这次没有再闹腾她,只是笑着把人抱回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终于是在温柔乡里醒来的。
栾夜南在清晨的阳光中睁眼。
左白萱老实躺在她的怀里,用着最舒服的姿势,在她睁眼的瞬间,也抬起头来,就这样直直盯着她。
想来也是醒了很久,但今天的小白兔却丝毫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栾夜南满意今天的早晨,是比昨天晚上走在小树林更实在的幸福感,是比昨晚在侧卧更满足的实在感。
她抱着左白萱的双手紧了紧,亲吻她的额头。
左白萱见栾夜南完全没了昨晚的疯狂,放任了她的亲昵,也没有追问为什么二人会在主卧醒来。
只是面色如常地轻嗯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今天……”
???
声音,为什么哑了?
昨天不是没有……
“今天什么?”栾夜南却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反问着左白萱想说什么。
左白萱轻咬了咬牙,压低声音:“你今天记得去医院检查!”
虽然语气带着莫名的愤恨,但是在完成作为妻子的义务。
栾夜南点头:“知道了,把你送去公司我就去检查。”
“你不用我陪吗?”左白萱低头,看着栾夜南锁骨上的小痣。
上面有一个牙印,看来自己虽然没有印象,但还是报仇了。
“我只是去做个抽血,血样报告结果今天可能都出不来,你去了也没用。而且我预约的血检医院离公司也不远。”
“嗯,也好。那起床吧。”左白萱点头。
“嗯,起床吧。”栾夜南应着,却没有动。
左白萱等了半天,没等到栾夜南的反应,恼羞成怒:“你倒是把衣服给我呀!”
这个人的恶趣味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栾夜南笑着,欣赏着左白萱的反应。
没有再说出什么欠揍的话,做了个人,把提前准备好的睡衣递给左白萱。
但不是人的部分依然体现在睡衣上,是左白萱平时不会选择的清凉款。
左白萱别无选择,匆匆穿起衣服,在栾夜南欣赏的视线中匆忙离开。
……
一切都很顺利。
栾夜南将左白萱送去公司,自己去了医院,完成抽血后留了个联系方式就回到公司。
只是一进门就看到阚阳辉在办公室里,一张伶牙俐齿逗得周围的同事笑靥如花。
反观此刻栾夜南轻皱眉头,整个办公室里就陷入了低气压。
栾夜南不悦地将视线巡了一圈,没有见到左白萱的身影。
她在员工们的肃静的氛围中走到江灵丹身边。
江灵丹也不知道是哪儿学到的“程序”,像个感应机器人一样,感知到栾夜南走进,主动回答:“报告老板,老板娘现在正在会议室和学姐还有其他几个组长开组长会议!老板娘应该是负责录音记录和监督的,所以挺重要。”
栾夜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江灵丹身边的工位。
江灵丹马上又主动汇报:“这些都是小左儿的,你拿走吧,她这段时间害我都没地方摆零食了!”
她一秒出卖好姐妹,同时也将自己上班吃零食的事情和盘托出。
但栾夜南这位老板丝毫不介意,反倒勾着嘴角,愉快地干起杂活把桌上所有东西收走。
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一堆东西回总裁办公室。
但就在把所有东西放到左白萱私人工位上时,一本本子从怀中落下。
翻开的页面是左白萱最近停留最多的页面,纸侧和别的纸面的白色不完全相同。
纸上写着“计划”。
都是简单的,不明意义的单词,串联起来也很难理解她正在谋划什么。
但被圈起好几个圈的“栾夜南”肯定是其中一环。
栾夜南不由得扬起笑意,视线不自觉地往下快速浏览。
却在最后一行看到四个大字和五个感叹号的瞬间,笑容僵住了。
“离婚”。
“自由”。
栾夜南皱着眉头将本子捡起来。
离婚和自由吗?
栾夜南的手按在纸面上,不想接受作为“计划”结尾的四个字。
笃笃笃——
前台突然敲门,趁着门没关,失礼地探头进来:“老板,有人来闹事!”
栾夜南将本子合上,放在左白萱的其他个人物品中。
“什么人?”
前台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他们说是老板娘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