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吻结束的同时,注射也结束了。
左白萱靠在镜子上,轻喘着气。
这种感觉真是微妙。
场面明明紧张得不行,可是两个人却依旧能吻得忘乎所以。
只是空气中伏特加依然浓烈,左白萱在缺氧和上头的晕眩中,被抓着手,拿起了第三支抑制剂。
左白萱回过神,急忙将手腕用力收紧,将抑制剂丢到地上。
栾夜南没能控制住左白萱的反抗。
特殊包装的抑制剂不像花瓶那样易碎,落地之后翻滚着,滚入唇釉和水一起染红的地面。
因为信息素异常,而导致虚弱的栾夜南,低头看着抑制剂翻滚而去。
又疑惑着抬头。
就看到左白萱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担心,而担心中又反带起一丝调戏,恐惧也好,惊慌也好,全都消失不见。
这熟悉的调戏之情让栾夜南觉得好笑。
不禁感叹,这个世界,可真是“弱肉强食”。
一个虚弱的Alpha居然引起了这位Omega的兴趣。
栾夜南已经能预料到后续的发展,她虚弱的眼睛里又燃起了火光。
左白萱啊。
你也真是挺疯的!
随后,左白萱抓着栾夜南的衬衫衣领:“连续打三支抑制剂你是想死吗?”
然后从化妆桌上跳下来,腿上一软,推着栾夜南就往后面推。
二人顺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左白萱岔开腿坐在栾夜南的腿上,脖子一歪,什么也没有往下说。
栾夜南的手已经自觉地拂过早就无用的阻隔贴上,撕掉往地上一丢,再次将左白萱抱入怀中,只是手中乏力,无法把人带到最合适的位置。
但是曾经的亲昵记忆让左白萱明确知道栾夜南最喜欢的亲密姿势。
她主动直起身,向栾夜南靠去。
迎上自己最喜欢的姿势,栾夜南露出犬齿,先用舌尖在后颈的娇嫩出轻舔的一圈。
浓郁的香草味刺激着她的味蕾和鼻腔,犬齿从牙床下完全伸出,将Omega的腺体完全刺穿。
怀里的小白花像是被强风吹过,晃晃悠悠的,随着风摆动起来。
Alpha的信息素顺着犬齿而出。
腺体也好,信息素也好,是在原世界完全没有过的体验,很奇特,很有趣。
能在这个世界与左白萱相遇真是太好了。
栾夜南在心中感叹的同时,用指尖在左白萱的脖子上画着圈,试图得到她的回应。
但是左白萱此时却下意识地轻声哼哼着放出大量信息素抵御。
Omega的香草信息素不再甜美,带着一点酸涩。
左白萱反抗戳破栾夜南的美梦,把她拉回现实,自己的信息素,是不是对于Omega也说也有问题?
一个念头闪过,伏特加也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快速收起。
这种程度,甚至连临时标记都没有完成。
“你没事吧?”栾夜南担心地看着左白萱,克制着自己。
左白萱的眼神迷离,恍惚着想起自己第一次走进栾夜南房间,看到衣柜里的鞭子时,她的反应。
栾夜南对于“家暴”这个词非常在意,甚至会因为自己喊了一声疼,生生终止了标记的行为。
哪里还像个疯批。
简直像个笨蛋。
无药可救的笨蛋。
让人忍不住喜欢的笨蛋。
标记不可怕。
是栾夜南就没关系。
“笨蛋。”左白萱靠在栾夜南的侧肩上,“还不标记我,不怕培养完我之后,我跟别人跑了吗?”
周围的信息素正在减少,栾夜南的脑袋逐渐清明。
可越是清明,她对左白萱的邪念越是强烈。
当然怕。
只是犬齿已经没办法再对那红肿的后颈下嘴了。
栾夜南舔舐着,又吻在左白萱的脖子上。
她的气息闷在左白萱的身上,问道:“标记了,你就不跑了吗?”
左白萱被痒得抓紧了栾夜南的衬衫,也不知道此时究竟是谁怕谁跑了。
两个人都没有等到答案。
笃笃笃——
房门突然被敲响。
“栾教授,你没事吗?我是……我是学生会的志愿者,是个,是个Beta不会被影响,但是,有人说休息室里流出了信息素,让我来看看。”
门外学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异常慌乱。
左白萱直起身子。
栾夜南却想再抱一会儿。
只属于她的小白花。
在这个空间里,再多独处一会儿。
她抱着左白萱,回头对着门外说道:“是我在易感期,已经注射抑制剂,没有大碍,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不会……那个……需要帮忙吗?师……师母在里面吗?”小Beta战战兢兢地想要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
栾夜南轻笑着把一口热气都撒在左白萱的肩头。
左白萱轻拍了她的额头,示意她起开。
栾夜南无奈只能松手,斜靠在椅子上,摸过西装外套,勉强穿上身。
左白萱则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周围连个趁手的工具都没有,没办法清理,也实在是无法解释。
她借着身后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腺体,红肿异常,只能拿头发先盖住,别无他法。
整理了衣物,然后才走到门边,把房门打开。
身后房间里的混杂着伏特加和香草的灼热空气迅速被抽了出去。
左白萱脸上一红,抿着嘴,庆幸着过来的是个Beta,什么都闻不到。
可是小志愿者的脸上还是泛红,她好歹也是成年人了。
紧闭的房门,狼藉的房间,两位妻妻杂乱的头发和衣服,还有从房间里吹出来的热风。
说明什么,她不敢往下细想。
人家是合法妻妻,又赶上易感期,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
小志愿者还在劝说自己冷静时,虚弱的栾夜南站起身来。
左白萱察觉到急忙转身要去扶。
只见栾夜南蹲下身,捡起地上一支蓝色妖姬。
本来鲜活鲜嫩的玫瑰花,花瓣上却有一点红,已经凹陷的破损。
肯定是刚才在混乱中,被高跟鞋跟上染着唇釉的栾夜南不小心踩了一脚。
拿着花的栾夜南轻叹了口气:“是不是每次我送给你的花,都躲不开这个下场?”
小白花又会不会因为我受到伤害呢?
不想成为那个恶心男人一样的人。
栾夜南轻轻转动蓝色妖姬,花茎上的刺戳到肉里,不疼,像刚才抑制剂注射针头的触感。慢慢用力,感受着尖刺在指尖发力的感觉。
左白萱盯着栾夜南看,竟然从她眼中看到了难过的情绪。
现在京市最受人瞩目的创业奇才,会为了一束花这么难过,肯定不是因为钱。
左白萱也看了一眼被踩伤的一抹蓝,带着阴郁的氛围。
她伸出手就掐住了栾夜南的耳朵:“你该不会想要以此为借口以后都不送花了吧?”
栾夜南一下没反应过来。
又听到左白萱接着说道:“以后每天都送,直到你发现你送我的花存活率能有99%之高再停下来。”
栾夜南听罢,再度扬起笑意,也不管小志愿者还站在门口,伸手环抱住左白萱的腰肢:“那起码还要送一百九十八次。你这是在跟我要花吗?”
“不愿意送也可以不送。”左白萱仰着脑袋并不闪躲视线。
栾夜南察觉到这次左白萱对自己的态度大不相同。
没有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而回避,反倒像是想通了什么。
她点了点头:“当然是愿意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咳……”小Beta在外面站着,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然后赶紧捂住嘴。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刚才跑来的时候口干舌燥,这时候看着二人的互动一下没忍住。
“抱歉啊,这里我们等会儿打扫。”左白萱看向小志愿者。
小志愿者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是不是应该主动承担任务,但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要破坏这个房间比较好。
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那栾教授,你易感期这样还能参加十佳歌手吗?虽然大家都挺期待的,但是身体如果受不了,还是先回去休息比较好。”
栾夜南脸上虚弱倦态是藏不住的,小志愿者一眼就能看出来。
栾夜南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我就先跟我老婆回去了,麻烦你跟负责的老师说一声抱歉。但是歌我还会唱。”
“啊?”小志愿者一脸迷惑,人都回家了还怎么唱歌啊?
“或许你知道什么是直播吗?”栾夜南靠在化妆台上,问道。
“央视新闻,现场直播?场外连线?”小志愿者迷糊着。
栾夜南微笑着说道:“好了,你先离开吧,我会跟负责老师联系的。”
左白萱从休息室外找来扫把拖把准备清理,也没错过栾夜南和小志愿者的对话。
突然明白过来栾夜南想要做什么。
“你还真是不错过任何一个打广告的机会。”
栾夜南来到左白萱身边,从她手里接过拖把,低头小声笑道:“快点吧,整理完,我们早点回家啊。”
回家。
左白萱轻咬了咬牙。
栾夜南为“回家”这个词附上了新的含义。
要是她眼中的火不要烧得这么旺就好了,总觉得回去之后还要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