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标立刻拒绝:“不行,你肯定带着他们惹事。我会让爹找个靠谱的好老师教他们。”
朱文正气得直哼哼:“小瞧我?”
陈标严肃道:”我从来不敢小瞧你惹事的本事。"
朱文正不气了:”说的也是。"
燕乾和周围偷听的文臣武将们:“……”
真不知道朱文正在得意什么。
连陈标都从小习武——虽然总有人在陈标成为武林高手的路上用溺爱为名设置障碍,陈樉和陈棡自然更不会例外。
比起对陈标的溺爱,朱元璋对这两个儿子的武艺和骑马训练严格许多。
陈标其实知道陈樉和陈标已经能独自骑马,双腿和屁股早就已经磨出茧子,但他仍旧认为在校场和庄园骑马是一回事,在野外是另一回事,坚决不允许陈樉和陈棡单独骑马。
朱文正将此事记在心中,心想要和干爹说说,得让陈樉和陈棡脱离标儿庇佑才行。否则这两个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保护标儿。
身为干爹的嫡子,标儿看似被娇惯溺爱,却早早上了战场。其他孩子也不能太拖标儿后退,好歹能骑马打仗,自己建立功勋,别老巴着标儿不放。
经过艰难地跋涉,询问了许多人,陈标终于来到了朱元璋祖父的坟包处。
或许是这坟包实在是太偏僻了,居然完好无损,连坟包上的石头上都能依稀看到“朱初一”三个歪歪斜斜的字。
朱家人自己当然不识字。朱初一下葬的时候,朱家还算太穷,天下还没有大乱,所以他们用了半篮子谷子求得村里一老书生帮忙写“墓碑”,然后朱元璋他爹朱五四亲手刻在了石头上。
虽然这老书生的字完全不值得半篮子谷子,有了这三个字,陈标不用在荒山野岭中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陈标十分感激那位不知名的老书生。
找到墓葬后,陈标一行人先在附近山林安营扎寨,然后选良辰吉日祭祀起棺,将朱初一的尸骨转移到华丽棺木中。
三月北伐,三月底攻占大都;陈标在大都坐镇两月处理完杂事,回到应天已经六月底。
当陈标来到盱眙时已经七月底,正值秋雨连绵。
他们安营扎寨时,正好下了一场缠缠绵绵的秋雨。
陈标拎着想去玩水的陈樉和陈棡进大帐篷,强迫两人泡了一个热水澡,泡得两人额头微微冒汗之后,又强迫两人喝了一碗姜汤。
骑马和淋雨没让两个弟弟蔫掉,这碗难喝至极的姜汤让两人彻底蔫了。
陈标将两人塞进被窝后,才去隔壁帐篷商议祭祀的事。
参与祭祀的文臣们吵了起来,一部分以季仁寿为首,认为天降细雨是吉兆;一部分以张昶为首,认为这是凶兆。
季仁寿要求祭祀按照事先选定的吉时进行;张昶则认为应该停留在原地,等雨停。
在雨停之前,陈标应该率领忠诚每日朝着上天叩拜,祈求雨停。
陈标进门时正听张昶引经据典,顿时脸皮一抽。
让自己每日淋雨跪在烂泥中叩拜?张昶你就是想方设法让我死!
陈标道:“不用争了,将这件事交给上天吧。”
季仁寿看着张昶的眼睛都要冒火光了。如果张昶再敢争下去,他就要对张昶拳头伺候,以力服人!
主公留着张昶,除了还未抓到张昶确切的马脚之外,能重要的是用张昶的学识做事。
平时张昶那点小打小闹他们没看在眼里,张昶居然想让标儿生病,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允许!
听陈标开口,季仁寿在张昶说话前抢先道:“标儿,交给上天是何意?”
陈标道:“我在主公的祖父坟前烧一点纸钱,如果纸钱能在雨中点燃,就说明祖先不介意在雨中祭祀起棺;如果不能燃,就再等等。”
陈标进帐篷后,燕乾和朱文正一人捧着一个大盒子进来。
燕乾和朱文正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眼光让本就淋过雨的人感到一阵恶寒。
陈标道:“主公祭奠祖先所用的黄纸都是主公亲手制作,让人快马加鞭送来。每一盒代表主公亲自祭祀的黄纸都用蜡印封好。我现在启封,先烧一张问问祖先。”
张昶正犹豫,季仁寿皱眉道:“纸怎么能在雨中点燃?”
季仁寿如此说,张昶立刻反驳道:“主公受命于天,天自然会为主公让步!季公怎么能用俗人常理来推断主公,你是何居心!陈标,你这个建议很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季仁寿拳头硬了。
你当我没读过历史典籍,不知道历史中那些超出常理的祥瑞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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