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33章 (33)(1 / 2)

(33) 请听我的话

自我耗竭理论(ego depletion theory)被很多心理学家进行过多种检验, 有一项实验证明了『自我耗竭会使人道德感降低,容易丧失部分理性,更倾向于直觉决定』。对方虽然看起来疲惫, 但是不意味着他的体力衰竭,

不过,我仔细观察着他眼下的青黑和眼底的血丝,他似乎确实也没有很好地休息过。然而,我还是需要好好注意他的脚边, 那可能存放着危险物。

现在不是分散他注意力的时候,我应该尽快取得他的信任。

他说,人能不能掐死自己。

理论上来说,当人掐住自己,达到缺氧昏厥的状态,本身原本绷紧的肌肉就会跟着松弛, 也就是说,对方会在企图用这种方法自杀的时候,他一旦失去意识,就会松开自己的手, 根本无法实现自杀。

“理论上是实现不了的, 但是死意决绝, 也有成功的例子。我认为不要太相信所谓的理论。常有人觉得自己喝水被呛死是荒谬无稽的事情。但事实上, 喝杯水被呛到几乎窒息,也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例子。只要条件和环境准备齐全,这一点就可能实现,”我说道, “您听过眼神杀人吗?”

“……”

“著名舞台剧演员安德烈夫曾在表演《浮士德》时用眼神致使他人呼吸困难, 因此引来了科学家的研究。不要急于归咎于鬼怪之说, 森泽先生,现在二十一世纪了。”

“……”

从他无法回答的表情里面,我读取到我被松田阵平噎到无法言语的心情。我突然意识到天然系和普通人的区别,天然系没办法从这种情况得到快乐,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普通人会,我现在突然有种快乐。不过这种脱节的心情不合时宜,因此我很快就扔回到角落去。

既然森泽先生是有意要查森泽爱绘死因的,那么他一定也请求过法医认真地做过检查。法医能够得到自杀的结论,那肯定是是森泽爱绘除了死后浮出的指印外,身上没有外伤和打斗痕迹。但浮出痕迹其实并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人死后,局部组织缺血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脖子附近出现自己的指印的话,说明她死前曾经非常用力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但这个动作,不一定是“掐”,也可能是过度用力地“捂”。

比如说——

咳嗽的时候。

呼吸困难的时候。

这是寻常又普通的结论。

然而对众人来说,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够不够曲折,重要的是是不是离奇。就像是明明春森案子就是普通的案子,反倒是灵异版本传得比较广。

我们回到森泽爱绘案子。

如果她并没有器质性疾病,那联系到她也是集体歇斯底里的患者之一,我怀疑她有明显的心理疾病。就像是我一开始在这里遇到的呼吸过度一样,若是没有人及时抢救,患者是很有可能就这样“无疾而终”。

我直起身子往窗外无垠的暗夜望了过去,这里已经是整栋岛屿最高层。

外面的雨水在窗户上留下无数发亮的水线。

“森泽先生,您看起来很疲惫。”我朝着他的方向递了一盒烟,并且抖出一支烟说道,“你喜欢抽烟吗?”我再不断地变化称谓拉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

他用很怪异的眼神看我,说道:“你看起来不像是会抽烟的人。”

“不断地克制自我,人也是会产生疲惫,想要做些放肆的事情,这就是我解压,也是我醒神的方式之一。说到底,我们都需要醒神去处理我们之后要做的事情。”我从烟盒里面直接抽取一支递到他的面前,说道,“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抽一支烟吗?这样如果你担心我在烟上面做手脚,也可以测验一下。”

人为地制造镜像效应。

人在做生理基本需求的事情,通常都是防线较弱的时刻。在此基础上,利用镜像效应,往往比较容易获得比较信任和好感。当然,我是先注意到食指和中指的手指发黄,也在接近他的时候闻到了香烟味,说明他有吸烟的习惯。

事实上,他刚才询问我的时候,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是已经相当于拒绝一次。由于人有互惠的天性,在拒绝之后,之后坚持拒绝的力度会随着本人的意志而削弱。也有一种是人会坚持拒绝,因为他本身了解这些套路后,会产生强烈的戒心,这个时候另一种解决的方法就是——直接点破他的疑虑,这样反而会让对方产生内疚。

森泽先生看了我一眼,接过了我手上的香烟,我给他点了火。

烟头的火星刚冒起来,他便把烟递给我说道:“你先吸两口。”

这跟喝水试毒一样。

虽然我倒不至于会有迷药或者毒药,更别说放进香烟里面,但对方的戒心原本就重,所以他没有这一举动,我还在想他也变得太好说话了。

接过烟的时候,我突然忘记自己最初是怎么学的抽烟。我一开始也不喜欢抽烟,学会后大概有一年都没有碰过。当然到现在也没有说喜不喜欢,只是这样更容易回忆我的家人而已。要不是每次喝酒我都容易头疼,我也许会更倾向于喝酒。

我吸了两口烟,结束时不小心呛了一下。我对着一直看着我的森泽先生,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最后一口急了些,让你见笑了。”说完之后,我把烟递给他。

森泽先生接过香烟的时候,见到我也跟着抽烟,缓声道:“看你的眼睛,过去应该没受过苦。但人生长着呢,一辈子很难一直顺风顺水下去。”

他这话让我没办法接。

因为他对我产生一些误解,而我又没必要与他浅交言深。

“谢谢你。”我想了一下,根据他对我的人设——单纯天真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发表了对应的言论,说道,“我感觉,你不像是个坏人。你绑架全部训练营的师生,是打算把他们全杀了吗?但我感觉你不是,你能跟我说你的计划吗?我希望能够更好地配合你。”

我并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想那么做。

我的目的只在于让他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