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推辞,坐在了床榻之上,将手放在一旁的矮柜上。
楚郎身形高大,站着显然不好切脉,于是便单膝跪了下来,低了半截身子给沈辞切脉。
沈辞一个恍惚,突然想起之前在宫里,他脚踝受了伤,楚阆便是单膝点地,跪在他面前查看他的伤势。
如此相同的动作,也是做着一样的事。
可偏偏…楚郎给他的感觉,与陛下并不相同。
或许…只是巧合?
陛下可不懂岐黄之术。
沈辞这么想着,似乎说服了自己不去怀疑。
楚郎切脉切了许久,久到沈辞又犯了困想要昏睡过去。
他也确实睡过去了,只不过睡得比较浅,一有动静便能吵醒他。
楚郎切完脉,握住了他的手腕。
这样熟悉的动作令沈辞直接清醒了过来,他眼眸带着冷意看向楚郎。
楚郎微微一顿,松开他:“抱歉,我只是看你睡着了,想着扶你一把在床上躺好,毕竟你生着病,三伏天不盖个薄被也是会着凉的。”
沈辞微微淡了冷意:“多谢,你诊出什么了吗?”
楚郎摇了摇头:“暂时看不出什么,我可否看一看你的心口处?”
沈辞抿唇:“不必了,我身上并无伤口,不需要看。”
楚郎却道:“那可不一定,看不出来伤口便是没有吗?”
这倒问到沈辞了,莫非他心口是内伤?可是内伤切脉应当看得出来?
他本以为这是重生的代价,但即便如此也想治好。
沈辞对上楚郎无邪的目光,狠了狠心:“好,你看吧。”
沈辞说完便解开了身上的衣衫,夏日里热,本就没穿多少,褪去外面的薄衫,便解开了里面雪白的里衣。
沈辞的肌肤本就很白,生了病之后更甚,犹如陶瓷一般,既美观又易碎。
此刻沈辞坐在床榻上,半褪衣衫露出一边雪白圆润的肩膀和一大片心口处的肌肤,墨色长发拢在身后,一两缕落在了身前,贴在心口上带着些许痒意,他的表情又有些不太自然,仿佛是害了羞。
沈辞坐在床上,楚郎跪在地上,他只能仰视沈辞,他抬手将沈辞心口处的两缕墨发撩到身后,掌心触上了那片雪白的肌肤。
沈辞的身子不可抑制地微微颤了颤。
楚郎的掌心是温热的,不凉,但他不习惯与人如此接触,故而颤抖。
楚郎抬眸问他:“疼?”
沈辞摇了摇头,只是轻轻贴着,怎么会疼?
楚郎便稍稍用力按了按。
沈辞压着眉,手也攥紧了身上的衣袍。
楚郎注意到他的动作,对沈辞道:“疼?”
沈辞咬着牙没有说话,额角渗出汗却骗不了人。
楚郎循循善诱:“你若是疼却不说,我身为医者如何能正确地判断你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