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阆只能点头:“是,先生说的朕都记下了,只是朕对先生不曾说笑。”
沈辞目光一沉,他垂着眼眸辨不清情绪,但终归不是欢喜的。
良久,他才叹了一声:“陛下,臣真的很想知道,您留臣在宫中,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算是看着楚阆长大,又或者说,他是和楚阆一起长大,从十多岁的年纪,到如今二十多岁,也有近十年了,往日楚阆在想什么他都能知道,不知道的也能猜出一二。
可自从他交出金印那日之后,楚阆的所作所为便不在为他所知,也与他的猜测不尽相同,这种无法预料,脱离掌控的感觉,令沈辞觉得有些难安。
莫非他重生之后,整个世界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上辈子经历的一切,这辈子不会再经历吗?
可祭天宴与祭天大典依旧会如期举行…
沈辞的目光落在楚阆身上,暗得如同深渊不见光亮。
楚阆不知沈辞在想些什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先生对朕的表白无动于衷,是想让朕将一颗真心捧到您的面前吗?”
沈辞飘远了的思绪逐渐收回,他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陛下根本不懂。”
楚阆眉头一挑,靠近从床榻上起身的沈辞:“朕不懂?”
沈辞亦不示弱地看着他:“陛下连侍寝都要问臣,自然是不懂。”
楚阆被沈辞这理所当然的模样气笑了,他扣住沈辞如白玉的手,将人按住无法彻底离开床榻:“朕究竟懂不懂,先生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辞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眼看着楚阆欺身过来,将他欲去扶床梁的手扣住,令他倒回了床榻上。
沈辞未有多做挣扎,他知道自己与楚阆力道相差悬殊,只能道:“陛下,您究竟要做什么!”
楚阆浅笑:“先生都质疑朕的能力了,朕岂能坐视不理?朕要让先生知道朕的心意。”
楚阆一边说着,手里一边动作。
沈辞的手被他压着举过头顶,墨色的长发未被发簪束起,洋洋洒洒散在锦被上,如同金色海洋里盛开的墨莲,黑色的发与雪白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耀眼的一片金色中,一样夺目,眼角的小痣如同点缀在白玉上的精致小物,不是破坏美感,反而平增色彩。
楚阆一手抓着沈辞的双手,一手抚上那颗小痣,轻轻摩挲了片刻:“先生究竟如何才能相信朕心悦先生?”
沈辞原本对楚阆的动作有些吃惊,可转念一想,楚阆根本是想杀他,对他只有恨,何来的喜欢?
他可不信小皇帝当真会对他这个恨之入骨,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国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么想着,沈辞便放松了下来,他冷眼看着楚阆假意委屈的模样,不曾言语。
楚阆抿唇,煞有其事道:“不如,就同于泽钦说的那般,立先生为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