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小王爷在他的药里加了东西,吃了药,他就想睡。白天睡,晚上也睡,醒了就吃药,吃了又睡。
几天下来,眼皮都睡出了好几层,嗓音都软了几分。
他不肯再吃药,非要去长案前画画。找出那幅被他抠了脸的画,看着画中骑着马的少年英姿,他很想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活的多肆意潇洒。
拿了一张白纸,补在破损的画下面,想象着自己张扬傲然的模样,落笔纸上。
穗儿见他专心画画,招呼众人退下。
王妃闷坏了,画画打发下时间也好。
这几日王妃屋门都不出,众人都有些放松,这会就在院里绣花聊天,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再进去劝王妃吃药。
金瑞很快就将画补好,他以为自己不会画画,可一拿起笔,他就什么都会了。
画完画,看着画中少年,他心中想要探究过去的想法更是强烈。
屋里的窗户开了两扇。今日放晴,穗儿打开窗户透气。
他见众人都没盯着屋里,忽然起了个念头,从后窗跳出,顺着竹墙跑到百溪屋里,换了身下人的衣裳,再偷偷跑到他挖洞的地方,拿开掩护,钻了出去。
出去跑了没几步,就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不对,押送到了董耿面前。
“这个人面生的很,走路时不弓腰垂首,竟然东张西望,甚为可疑。”
金瑞刚要张嘴辩解,一柄刀背压下来,他承受不住其重量,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董耿正在核对侍卫的当值名单,头也不抬地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这人敢混进王府,必然有不可告人的居心。拉下去打,给我撬开他的嘴。”
侍卫拖着金瑞就要走,金瑞急道:“等等,不用打,不用打,我的嘴很好撬开,只要你问,我就说。不不,不用问我也说,董将军我是……”
董耿不耐烦打断他,“你现在招的话可没人信,还是先吃一顿板子,说出来的话才可信。”
什么逻辑?!
金瑞哭笑不得:“董将军,我是金瑞。”
董耿被核对名单绊着心神,还没反应过来。
金瑞只得再喊一声:“我是金、元宝。”
董耿猛然转头看过来,见金瑞被侍卫拖着,正要往地上按,吓得他跳起来,几步跑到金瑞旁边,“快松手,这是王妃!”
侍卫也没想到他们把主子给抓起来了,忙松开金瑞,跪地求饶。
“不干,你们的事,诸位请起。”金瑞从地上爬起来,拍打身上的泥土。他常在主院待着,几乎不露面,王府里有一大半的侍卫应该都没见过他。
“王妃快坐下来吃杯热茶。”董耿一摸茶壶,冰的,只得让人快去烧壶热的来。他们这些人冬天都很少吃热茶,这会天儿都暖和了,一个个热的恨不得把脑袋伸到冰水里。让人打水的时候,董耿还小声说了一句,“去请王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