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根本犟不过这些从小脑子就被灌输了奴性,动不动执拗的以死谢罪的死士。
她甚至连大胸肌都没兴趣看了,下头!
而且她不能真让月回去找乌大狗请什么罪,月回要一瞎说,陆孟真是跳进历史长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陆孟没办法,只能下命令道:“把人给我捆了,嘴塞上,衣服给他穿好。”
月回抬头看了一眼陆孟,眼中满是执拗,但也有感激。
陆孟是真的不需要他的感激,早知道她今早上绝不踏出房门一步!让他趴地上狗啃泥也比啃了她的脖子还不低调强啊!
书里说月回武艺超绝,好在但是他没反抗,任由陆孟让人把他捆了。
然后陆孟对秀云秀丽说:“给我准备一套盛装。”
又对辛雅说:“王爷今天下朝回来了么?”
辛雅点头:“已经回了。”
陆孟说:“那好,把我早上喝剩的……咳。”
陆孟说:“就是那个什么我喝着特别好喝的红豆粥,盛一碗,要熟透的,可别再整生的了。”
陆孟很喜欢红豆粥,经常吩咐厨房做,她不知道红豆粥在这个时代的含义,只知道这玩意又除湿汽又补血,喝着十分养生而科学。
“把红豆粥给我装食盒里面带上,我要去见王爷。”
辛雅闻言连忙点头,确实两个人别扭这么多天,该找个机会缓和了,她下去吩咐人准备食盒。
陆孟沐浴更衣了一通,折腾完都过晌午了。
不过效果还是很好的,十分的雍容华贵,看着就像个王妃。
她当然不知道这样打扮,在王府又不出门实在是夸张了。反正婢女给她整什么样,她就什么样,不懂古代的东西,绝对不跟着掺和。
就是热,且一头的珠翠,戴着累啊。
陆孟带着一群仆从,还有最后面被押着走的月回,浩浩荡荡的去了主院。
这还是陆孟第一次白天来这主院,相比于晚上的灯火寥落,这里看着可比陆孟那犄角旮旯的院子好了不止一倍。
虽然没有过分的奢华,却处处都透着尊贵和厚重。
乌大狗果然名不虚传,狗的汪汪叫。自己住豪宅,给媳妇睡村屋。
呸!万恶的“资本家”。
陆孟心里不平也就那么一下下,其实她的地方也不差,王府能差哪去?再说她还有四大箱子金银珠宝做点缀,她那就是人杰地灵的金屋子。
没人藏她这个娇,她自己藏自己。
她是个侧妃,比妾好不了多少,在这个世界上,乌大狗可以夜袭她,摔个茶壶就走,她要见他却要通传,还得等乌大狗同意才能进去拜见。
不然就连院子都不能进。
陆孟十分耐心等在门口,捏着个手绢笑眯眯地,时不时地擦一擦额头的渗出的汗水。
通传的婢女只从院子到屋子门口,连屋子都没能进去,里面开门的一个小厮听了婢女的话,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陆孟,这才关门进屋了。
屋子里乌麟轩难得的清闲,老六在江州那边的差事已经被他捅出了篓子,等到督建行宫的差事上再做点手脚,皇帝必然震怒,
斥他不堪大用。
到时候这差事转了一圈,还是会回到他的手中。
乌麟轩想起这个,心情就十分愉悦,他难得没有埋在成山的公务里面,而是在书房之中提笔作画。
乌麟轩自小在皇子们中间君子六艺俱是拔尖,作画同他的笔锋一般,笔走游龙苍劲凌厉,他手下的山水图,静谧之中透着一股子暗藏的肃杀。
透过画纸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乘船戴着斗笠的老翁,也能随时持剑暴起,水上翩飞。
一幅画一气呵成,眼见着最后描一下人物神色,便能如画龙点睛,完成画作。
然后这个时候,他身边伺候的贴身侍卫兼书童陈远,突然开口道:“秉王爷,梦夫人求见,就在院外。”
乌麟轩原本满心的疏狂,江山蓝图皆在胸中笔下,听到“梦夫人求见”这五个字,心中一颤,手腕一抖,然后笔尖上的墨便直接抖落,掉在了话中撑船的老翁脸上,晕开了一团乌黑,搞得老头整张脸都扭曲了。
乌麟轩的脸也扭曲了。
他侧头瞪着陈远问:“谁?”
“梦夫人求见。”陈远也看到了晕开的墨迹,眨了眨眼,眉梢轻轻一跳。
陈远一直在猜,这些天让王爷时长出神苦恼的,到底是谁。
不可能是没钱没势的六皇子,更不会是四皇子那个蠢货。可现如今皇城形势,谁还能是王爷的拦路虎,让他如此心浮气躁?
原来是梦夫人啊。
“她来做什么?”
乌麟轩扔下笔,把毁掉的画作胡乱揉作一团,扔在了地上,虽然收敛了脸上短暂的失态,语气却控制不住的冷硬。
“不见!”乌麟轩说。
陈远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梦夫人绑了月回。”
“什么?”乌麟轩正要坐下处理公务,好心情都被“梦夫人求见”搅合没了。
结果听陈远说,她竟绑了月回?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本王的人也敢动?”乌麟轩一把推开了侧面窗户,怒而看向院外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排场还不小,自己府里走动,带了这么多人?
“呵,带这么多人来,她是要行刺还是‘逼宫’?”
乌麟轩在自己府中,尤其是陈远面前,说话不需要遮拦。他自己府内固若金汤,陈远更是他自小心腹,知道他想要的那个位置,自然也习惯了他偶尔就冒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