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煦喝了一口,才发现是南清晏送的茶。
蜜桃乌龙。
喝完了再拍,夏煦决定放纵一下。
他拍戏其实一直都没完全放开,其中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很怕自己南清晏和陈留青分不开,这是前任之间拍爱情戏最大的弊端,再怎么说不可能完全做到无所顾忌。
偏偏暴君和陈留青这对cp 主打的就是带感。
可他喝了蜜桃乌龙茶,觉得他打开一下,好像也没问题。
于是他打开了一条缝,站在那里幽幽地想蜜桃乌龙茶。
不是乌龙。
是白龙。
这一放纵,他自己都觉得感觉来了。他抿着唇微微扬起头颅。
“这条好!”张导喊。
夏煦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兴奋感,他仿佛站在悬崖边上,很危险,可他又很兴奋,好像只要他此刻跳下去,就会骑着白龙一飞冲天。
日落时分,终于拍好了这场戏。
“把清晏叫过来,吃饭的时候我顺便再给他们理一理晚上的戏。”张导对助理说。
晚上是这对CP第一场情感戏。
南清晏穿了一身最简单的僧衣,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一认真聊工作,真的把私人的感情全都忘了,他们两个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都在很认真地和导演聊晚上的戏。
今天比往常都要闷热,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有雷暴天气,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温热的。夏煦穿的最厚,饭没吃完,就出了一身汗,他回头找纸,就见南清晏把他身后桌子上的纸巾递给了他。
全程都没有看他。
夏煦抽了几张纸擦了下脸,忽然听见外头传来隆隆的雷声。
他立马坐直了身体,把擦脸的纸巾放到桌子沿上:“打雷了。”
不一会就有工作人员跑进来了,在走廊里:“下大雨了!”
夏煦正嫌热,闻言立马卷着袍角跑出去了。
外头果然下了大雨,天色却很明亮。他将领口解开,将袍角提到胸口抱住。
南清晏和张导他们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夏煦抱着袍角立在走廊底下,他露出的小腿匀长白皙,线条好看到不像话。南清晏看了一眼,顺手将手里几张纸巾装到了怀里。
雷暴雨,风很大,天色也越来越暗。
张导说:“完了,今晚上的夜戏拍不了了。”
“说是短时雷暴雨,下不长!”副导演说。
结果他话音刚落,就是“咔嚓”一声巨响,闪电将快黑下来的天都照亮了。
然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一开始夏煦都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他问:“怎么变黑了这么多?”
“停电了。”南清晏在他身后说。
“我说呢。”夏煦自己也笑了起来。
好像就只是佛寺这一片停电了,远处的城楼还亮着灯。
一停电,什么都拍不了了,大家就回到里头等雨停,结果等了半小时,空气都变得冷起来,也没见这雨有停的意思。
等雷声渐渐小了以后,他们就打算先回寝殿里拍室内戏。
雨大,风也大,光打伞肯定是不行的。他们平时用的摆渡车现在也用不了了,只能坐平时主要用来拉游客的封闭式三轮车。南清晏的僧衣很简单朴素,但夏煦穿的衣服宽大繁复又价值不菲,他就将外袍脱了交给工作人员,穿着内衫和宽松大裤衩上了车。
一辆车能坐三个人,导演见没工作人员和他们俩挤一辆车,就钻到他们车里来了。
三个人个头都不低,尤其是南清晏,他往那一坐,腿都没地方伸。三个大男人将小车坐的满满当当,车子一晃,夏煦甚至担心会翻车。
“开慢一点,别急,看好路。”张导嘱咐前头的司机。
都是青石板路,车子颠簸的厉害。车内光线灰暗,只有车灯照到雨里又折射回来的微弱光线,在那朦胧的夜色里,夏煦支着的两条腿分外显眼。
又直又长又白。
南清晏就在那晦暗的光线里默默地看着夏煦的腿。
分手四年,也禁欲了四年,这四年他过的也没必和尚好到哪里去,自从来到墨城,就像是素食几年突然开荤,身体还有点不适应。
他这些天几乎每天都会受一点折磨,有时候是柳奋他们这些人带给他的折磨,但更多的,还是夏煦本人。
但夏煦其实什么都没做,夏煦也从没有故意折磨他。
是他自己变态。
南清晏幽幽地想,真想把这两条腿扛在肩上亲啊。
夏煦靠在车座上,两条腿实在没地方放。他微微后仰,枕着椅背侧过头,朝南清晏看了一眼,然后又躺正了。车子摇摇晃晃,夏煦的腿也跟着摇摇晃晃。
如此摇晃了一路,到了寝殿外头的时候,夏煦从车上下来,身上的气势都莫名其妙地起来了。
夏煦羞愧且得意地发现,和四年前死缠烂打不同,现在的他,只需要轻轻晃一下腿,冰清玉洁的南清晏,眼睛就不会往别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