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逗了一下妞妞的耳朵。
夏煦怕剧组其他人等他,一进门就脱了衣服去洗澡了。柳奋捂住眼:“不要诱惑我!”
夏煦没理他,直接进了洗手间。柳奋就坐在沙发上等他,闲来无聊,就拿了剧本来看。
他发现夏煦功课做的很细,他除了用荧光笔把自己的台词都画出来,还做了许多标注。
有些生僻字,他还标了拼音。
果然是和他一样的学渣!
编剧海鸥老师的剧本写的特别好,几乎没有废戏,随便从哪一页开始读都能看的人引人入胜,女编剧感情细腻,写的台词更是隽永,读起来又朗朗上口又文采斐然,什么【宁做花下新鬼,不做枯井活人】,什么【二十年清修苦行,无上佛法,都抵不过这一瞬间的极乐】,什么【我见烈焰,起于神山】。
他觉得《暴君》的原著之所以能火,除了设定足够新奇,剧情足够有张力以外,还因为它许多设定和剧情都极具反差。
譬如这一场戏里,山眉海目的留青身着法衣,从欢媾无度的酒池肉林中穿行而过的场景,极致的艳污和洁净对比,他光是想象一下,就知道拍摄出来有多震撼。
和后面一对比,就是“我见终生皆骷髅,唯有见你是红妆。”
就更不用说里头各个人物的变化了。
几乎每个人物出场和收尾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光是想一下就让人热血沸腾。
他正看的忘神,就见夏煦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夏煦只穿了个黑色短裤,翘臀瘦腰,超长大白腿,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你们跳高的是不是腿都这么长这么直?”柳奋躺在沙发上问。
“哥哥这两条腿可不是摆设,我高考有一半都是靠它们。”夏煦穿上裤子和白T恤,“走吧。”
柳奋从沙发上弹起来:“那另一半呢?靠爱情对不对?”
他们俩私底下玩笑向来荤素不忌,柳奋故意挪逾他,夏煦自然也正经不了,眉毛一挑,开门说:“不瞒你说,也是靠这两条腿。”
柳奋笑着搭上他的背:“架到他肩膀上去了对不对?”
夏煦也只是笑,出门却正撞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南清晏。
夏煦大窘,也不知道南清晏听到了没有。
南清晏戴了个墨镜,几乎遮住他半张脸,墨镜上倒映着他和柳奋两个有些愣住的人。
柳奋立马将搭在夏煦背上的手收回来,咳了一声。
“好巧啊南哥。”柳奋打招呼。
“也不算巧,”南清晏说,“等你们有一会了。走吧,一块。”
柳奋和夏煦互看了一眼,两个人规规矩矩跟在南清晏后面。南清晏忽然问柳奋:“你住楼上还是楼下?”
这是南清晏第一次主动跟他搭话,柳奋很激动:“我住楼上啊,左边那一排,228。”
“西户?”南清晏又问了一句。
柳奋简直受宠若惊:“对啊,晒死了,我都开空调了。”
南清晏就没再说什么,可柳奋被打开了话匣子,他觉得南清晏和夏煦此刻就需要一个像他这样话多的人在中间当润滑剂……哦不对,是调节气氛。
三个人一起下楼梯,柳奋就问说:“你们听说了么,张导让丁一为他们换宿舍了。”
夏煦回头问:“换宿舍,为什么?”
“说是让他们演侍卫的和演侍卫的住一起,演佛陀的和演佛陀的住一起,说这样尽快熟起来,演起来比较有默契。”
夏煦一下子想起第一天他们跟张墨一起吃饭的时候,张墨也说过类似的话。
还好导演没叫他和南清晏一块住。
然后他就听见南清晏说:“他这主意还挺好的。”
语气若有所思一样。
夏煦:肯定是我想多了!
三个人刚从宿舍楼出来,就碰见了张导他们。
大家一块往美食街走,张导和副导演他们还在聊晚上要拍的夜戏。
他们讨论的是晚上的戏要不要换一段。
“要换戏嘛,我感觉佛堂这段戏挺好的啊,还是名场面。”夏煦说。
赵宣美要去握留青的手,最后却只拿过了留青手里的佛珠。这一段很唯美,主要拍手部特写。放预告片结尾不要太好,简直余味悠长。
何况南清晏的手那么漂亮!
“好是好,但是网站那边觉得说整个预告片太平淡了,没有戏剧冲突。”副导演说,“现在拍的花朝宴整个就是大气磅礴,廊桥望很静,后面接佛堂的戏,整个预告片好像缺少一个起伏的感觉。他们考虑的确实也有道理。”
另一位副导演就说:“其实我们可以在廊桥望后面加一段比较激烈的戏。”
夏煦:“激烈的戏?”
是他理解的那个激烈么?!
那个副导演笑:“其实廊桥望很适合接留青爆发那一段。”
从阴戾暴君不怀好意地遥望着高洁的圣僧,到“朕是皇帝,你要干什么,放肆,放肆!”
戏剧张力直接拉满。
“你这个想法好!”张导说:“那接个强吻什么的吧!”
一阵风吹过来,柳奋看了一眼他前头的夏煦,又看了一眼更前头的南清晏。
两个人闻言都把手插到了裤兜里。几乎神同步。
显然都有些意外和慌乱。
是他想的那一段戏吗?
这段戏好啊,还有名台词。
【我见烈焰,起于神山】。
常年积雪的神山喷发烈焰,陈留青的烈焰深埋二十四年,南清晏的呢?
夏光普照,不知是否也会见烈焰起于这座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