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懂针灸的就风红缨、王二麻和段笑仪,为了加快救治,风红缨让王二麻从头到尾先过一遍病人。
只是感冒发烧的就不要再进帐篷,以免传染。
喝了伤寒药的人被冷风一吹,一个个五官扭曲的不成样,端着裤子直奔附近的草丛。
很快,一股股难以言表的臭气在四周飘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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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后风雪越来越大,风红缨担心抵抗力本就衰弱的士兵再被冻伤,便招呼几个身子骨好的战士跟着她去山上。
战士砍柴,她则去挖点草药。
鹦哥岭四周山脉起伏不断,百草堂药架上一般能买到的药材都能在山里寻摸到,只是外人不认识罢了。
跟风红缨一起山上的两个战士都是小兵宽子的家乡好友,一个叫双子,一个叫陈岁,前者大字不识,后者则进私塾读过几年书。
陈岁本该有机会去大学继续深造,不幸的是一艘轰炸机半夜将书香世家张家眨眼间炸成了废墟。
百口之家的陈家只剩在外读书的陈岁活了下来。
陈岁后来弃学跟着好友双子还有宽子一起投了军。
陈岁十分好学,下山的路上一直追问风红缨采摘的药材叫什么,有什么药效。
风红缨知无不言。
回到营地时,天彻底黑了下来,温度也降了不少。
天一冷,拥挤帐篷内全是跺脚搓手哈气的声音。
夜里光线不足,不适合做手术,因而几人只专注于给一些病重的战士包扎伤口换药。
就着被风吹至摇曳的烛火,风红缨刮掉战士们伤口上流脓的腐肉。
风红缨后来才知道战事初始,敌军的轰炸机就专盯战地医院和炊事班所在地。
还没开打,医护和厨师就几乎全没了。
等炮火连天时,抬回来的伤员先是用担架,后来多到只能用麻袋装。
然而忙碌的医护兵只有一个,这些伤口鲜血流了一路,肠子、残肢到处都是的战士只能等死。
有医护兵在用处也不大,医院基地里的药材早已在炮火中毁于一旦。
没有药,他们就硬抗,草草给手臂绑上绷带后,战士们再次冲进战场。
他们用人肉做盾,弹药打完了就持刺刀,就这样一路杀伐才将人数多他们好几倍的敌军赶到了边防线以外。
现在距离第一次开战已经结束快一周,从村子里归来的排长此刻非常的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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