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橱下的火灶点燃后,屋里终于暖和了起来。
烫了个汤婆子塞到王静婷的被窝,女人睡得很不安稳,隔五分钟就发出奇异的怪叫。
风红缨猜女人应该在说梦话,只不过嗓子坏了,发生的声音刺耳难听。
凑近听了半晌也没听清女人说了些什么。
这时,堂屋的西洋钟发出六下沉闷的响声。
边庄宴倚靠在房门口,操着气声小声喊:“红缨,你过来——”
“咋了?”
边庄宴将风红缨拉到堂屋,指着半人高的靠墙长柜,压低声音:“那面西洋钟,值这个数……”
边庄宴比了个手势。
风红缨:“二十?”
“二百!还是保底的!”
风红缨咂舌:“不可能吧,假白玉缺钱缺得厉害……”
边庄宴挑眉。
“我们电视台老董办公室就有一个这样式的,是别人送给他的,我当时好奇问了一嘴,老同事说这玩意不仅贵,市面上还缺货,能买到的都是有本事的人。”
风红缨摸了下西洋钟,猜测道:“这个会不会是赝品?”
如果是真的,假白玉的身份就值得好好推敲了。
一个连家都养不起的男人竟然舍得花两百块钱买西洋钟?
边庄宴:“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高仿品吧。”
风红缨端详起面前这座古典西洋钟。
钟面做工精致,钟座选用的是条纹乌木,低调而不失奢华,但如何看都看不出这面钟值两百块钱。
假白玉瞧着不像是个会买这种小情调的玩意,难不成西洋钟是别人送给假白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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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针划过六点半时,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躺在竹椅上一直未动的井一伟倏而睁开眼。
“那个人是不是抓到了?”
边庄宴撩开毛毡门探头张望,黑夜中只走来一个人。
“就小莫一个人。”
井一伟失落地跌坐回竹椅,捂着脸叹气。
风红缨放下研究了半天的西洋钟跑到门口。
“小莫,让你抓得人呢?没抓到?”
肩上累了厚厚一堆雪花的莫惊春没进来,就站在廊下说话。
“抓到了,我喊我阿爸一起去的,那个人狡猾的很,要不是我阿爸抱走了他那对双胞胎,今晚可能还真的会让他开溜了。”
听到这话,屋里的井一伟急急忙忙追问:“他人呢?我要见他,我要问问他把我的秀儿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