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红缨心头一动,秀儿姐难道不喜欢这两个孩子么?
哪有母亲不爱亲生儿女的?
就连原身的奶奶风素芬因为冠姓权的事被几个儿女气到住院都没真心恨过那些不孝子,秀儿姐为何会对两个才五岁大的孩子露出那副嫌恶的表情?
白玉顾着回答边庄宴的采访,一时没注意到旁边的秀儿姐目光愣愣地看着两个孩子。
秀儿姐没有一直盯着双胞胎,和风红缨的视线隔空对视后,秀儿姐丝毫没慌张,而是傻乎乎地冲风红缨笑,随后垂下脑袋,长长的头发滑落遮住女人半边脸。
风红缨看不真清女人的表情,只见女人蹲坐在背靠竹椅上不停地拿手扣脚趾,嘴里哼唱着含糊不清的民谣。
这样一看,秀儿姐确实像个疯子。
采访很快结束,从秀儿姐家出来后,边庄宴合上笔记本,略有点不满地摇头叹气。
“四块钱花的不太值……”
风红缨失笑。
当然不值。
边庄宴太年轻没经验,全程采访下来就一个问题问到了位,那就是秀儿姐为什么会病。
但这种敏感问题不能直言问,要一步一步地套出来,可惜边庄宴一上来就抛出了至关重要的问题,以至于白玉起了防备之心。
后边的问题白玉回答得异常小心,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边庄宴自我安慰:“算了,就当四块钱打水漂了。”
将笔记本塞进书包,边庄宴拿出相机,本想对着秀儿姐家的院子拍一张,一回头发现秀儿姐不知什么时候追着跑了出来。
边庄宴吓了一大跳:“红缨,你快看——”
风红缨转身往后看。
女人光着脚站在雪地上,营养不良的黄发长至脚踝,瞳深如夜,泛着白皮的嘴唇对着两人微张。
风红缨喉咙滚了滚。
女人张着嘴努力了好久,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边庄宴急了,准备跑到秀儿姐跟前问秀儿姐想说什么时,里屋传来白玉的叫唤。
“秀儿,你人呢?”
女人倏而紧闭上嘴,瘦骨如柴的双手摆出跳舞的姿势,恍若无人似的在门口胡乱地跳着舞。
风红缨赶紧拉着边庄宴往旁边的树林里躲,两人刚蹲下,白玉冷着脸大步走了过来。
“跳跳跳!除了睡就是跳,你跳给谁看?除了我没人看知道吗?”
透过树丛缝隙,风红缨看到白玉拼命地将秀儿姐往屋里拉,秀儿姐俯身照着白玉的手就咬,鲜红的血扑哧冒了出来。
白玉吃痛,只好松开手,旋即用力打横抱起秀儿姐轻瘦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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