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闷得人心发慌,风红缨既要随时和马车的颠簸方向保持一致,从而使得小孩不难受,还要拼命忍着双臂传出来的酸胀感。
刁兴华忙去拆风红缨肩上的背包,找出帕子,刁兴华不停地给自己催眠,叫自己不去看儿子,可给风红缨擦汗的间隙,刁兴华视线还是忍不住瞟向昏睡的儿子。
看一眼刁兴华心就揪一分。
马车停靠到市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医生快速的将小豆子抱到担架上,这边风红缨撑不住了,双脚软绵,一股脑栽倒在地。
庄沙水把女人拖到阴凉处,取下腰间戴着的水壶,一低头,发现风红缨双手已经没力气去接水壶。
喂了点水,风红缨幽幽睁开眼,肚子巨疼,想来是热到中暑了。
“庄老叔……”风红缨热得嗓子冒烟,“小孩咋样了?”
庄沙水搀着浑身卸掉力气的风红缨往医院里走,边走边说。
“情况不容乐观,小豆子流得血太多了,遭天杀的狗东西,残害了小豆子还将他抛在干草垛上暴晒,小娃娃哪里经受的住?”
风红缨坐到椅子上,望着跪在手术室外的刁兴华,咬住下唇角,低声问:“应该没大问题吧?”
她发现小孩子时,小孩趴在草垛上,后腹部开了一个深可见肉的大血口,鲜血潺潺往外流淌,打湿了周围的草垛和沙土。
庄沙水沉沉叹气:“活生生丢了肾,能咋好?”
风红缨心咯噔一下,手中的水壶没抓稳,啪叽掉落在地。
顾不上去捡水壶,下一秒,风红缨猛地往外跑。
“尧里——”
她走得太匆忙,忘了小尧里没跟过来。
小豆子被扔在草垛时,后腹上的伤口鲜血正红,可见将小豆子丢弃在那的人还没走远。
往医院赶的路上,她一直以为小豆子是被仇家害的,可越想越不对劲,听到庄沙水说小豆子丢了肾脏,风红缨蓦然想起她在和平年代听过的一桩惊天大案。
——杀人获取器官卖钱。
尧里和小豆子一般大,如果那个犯罪团伙还没走远,那尧里岂不是……
双脚打颤,从手术室到一样门口这条道上,心急如焚的风红缨愣是摔了不下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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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姐!”
医院门口,小尧里麻利的从小毛背上爬下来。
风红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尧里身边。
“你咋过来了?谁带你来的?”
尧里龇着牙:“小毛跟着马车来的,小毛可厉害了。”
风红缨松了口气,感恩的摸摸小毛的长脑袋,驼峰处挂了好几壶水,是从系统深潭里打来的,小毛非常喜欢喝。
取下两壶,一壶给尧里,另外一壶用来喂小毛。
小毛软软的大厚嘴唇张开,伸出带着肉刺的舌头有一下没一下舔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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