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成严肃的发笑,
"负责?你负什么责?再过些日子,你与国师就得移步走人了,你跟国师是搏了厚德载物的好名,却丢了那么大的麻烦跟负累给永川的百姓?那些难民日日夜夜的所需,必须由永川的百姓跟土地去承担承受。"
云皓也拱手,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反击,
"请周大人注意说辞,那些南陵难民并不是麻烦跟负累,他们同样都是王上的子民,也是你我的同胞手足,如此刻薄的言语,会让南陵人心寒。"
周天成措词有力的反问,
"南陵的父母官做的恶事,为何要永川人一起陪葬?"
云皓问心无愧无愧的答言,
"兄弟之邦都知道要同舟共济,何况是一家人?
唇亡齿寒,永川不可能永远都不受南陵的影响。"
周天成知道自已跟云皓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如果在谈下去,便是伤了和气罢了。
他便坦言,
"云大人的指教,在下受教了,周某还有要事,失陪。"
周天成顿首而别,走了出去,便看见洪县令等在边上,听闻刘宗宇的家眷求见,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大厅。
周天成一入大厅,就见到一位身如柳絮楚楚可怜,身着污秽头发纷乱,明显就是从南陵过来的难民。可他深知刘宗宇的身世背景,他的亲属就只剩下老母亲一个,就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哪里来的眷属?
周天成有些狐疑,刘宗宇被他派去南陵打探,
此时却有个貌似从南陵过来的姑娘说是他的家眷?
他让人送上茶水,还没开口,
朱茉便朝他而跪拜,手掌里窜着一卷布信,稽首而言,
"周大人,民女朱茉,我代我家夫君刘宗宇,给大人你送此密信,还请你详阅。"
周天成迟迟没接过信,他只态度客气的说,
"弟妹快快请起,宗宇人尚还得安?"
朱茉垂泪而起,还是高托着布卷密信,
"请周大人详阅,其他在让民女细说。"
周天成见朱茉如此坚决,也只能接受,他取过密信,软了语气,
"也好。"
周天成细读布密信,一看就确认这是刘宗宇的字。
刘宗宇小小年纪就在他的太守府当差,当时他极力要求在太守府当差的兵将,甚至是马厩奴仆都得习字认字,刘宗宇当时年纪还小,学的很起劲也学的很快,所以他特别看好刘宗宇这个小兵将,因此调任刘宗宇过来身边。
谁知,此信竟是成了诀别之信。
书信之言,南陵之苦,血泪斑斑,灼灼之言,刻骨铭心。
经此一别,谢师之恩,交托妻母,望大人安,宗宇绝笔。
周天成轻轻握着书信,眼里酸热,这师字,他哪里能担当的起?
是他害刘宗宇丧命南陵的啊。
朱茉瑟瑟发抖的说,
"周大人,可请你派人,领我去刘家,我想拜见婆母。"
周天成闭息自控情绪,尔后又坦而呼气,也难掩有些鼻音,
"弟妹,此些日子宗宇的母亲,身体才刚有些好转,
在过些日子,等天气暖些,我再领你拜见你的婆母。
你就先暂住在县衙府邸里太守府的院子,我会让人安排,
日常用度这些弟妹你都不用担心,有任何需要尽管告诉我的大夫人,
我还有些公务,必须去办,先失陪了。"
朱茉低头拜别,稍稍松了口气,周天成的语气非常真挚,甚至连刘宗宇的母亲身体状况都能知晓,可见周大人真的跟她夫君说的一样,是个重情义的正人君子。
因此,朱茉就暂时在县衙府邸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