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宫外
宫外大街外的上空,飘着两股凡胎肉眼看不见的气流,
殷宫里上方是金色灿灿之祥光,殷宫外的是绿玄银色的团气。
两股气流之上,是殷王宫的护法众神与天龙八部,八神之众在与一头妖豹斗法。
悬青真的是大意了,当时他身上还带有神官印闯入宫时,这些护法神是根本连拦都不拦他的,就直接放他进去殷宫,可现在他神官印没了,身上还有蛇丹的妖气,这些神众自然就直接的把他当成妖魔对待。
妖豹对着八神之众嚎以兽语,他执着金剑化为男子身,
"都已经一百零八回了,你们这几个,还是逮不住我。
我明日还会来,后日也还会再来,直到你们放我入宫为止。
这殷宫我是非进不可。"
八神之众中,有一人身蛇头的神灵,怒言道,"小子,你闯不进来的,你身上有妖丹,本就与你手里的太华除魔剑相冲,你没发现,太华金剑在你手里,已经威力大减了吗?"
悬青怒视着神众,又有些恍然的看着这把师傅,亲手替他锻造的金剑一眼。
他突然收起心绪,凶兽之样在他面上眼神又更是明显,本来圆滚滚又黑又亮的双眼,
成了恶狠阴煞的叁白眼,他执金剑指着八神之众,
"少废话,我还会再来,到时你们可别害怕到当缩头乌龟躲了起来。"
悬青化豹,腾云驾雾的来到他暂时藏身的大鸣山。
他本想擦擦脸,把自己的一身狼狈全洗掉的,谁知道一近水之时,恰好看见了自己额上的妖印。他愣在水面做镜的水影,很久很久。
他刚化人形的那天,师傅用很是复杂的目光,亲手在他的额上印上的神官印,到现在他都记忆深刻,众神都说他师傅是冷情寡欲且严厉的师尊,但是他知道他师尊只是看着冷若冰霜,背地里对他是疼爱有加,对天下众生更是有情,否则不会为了蓬莱怨灵跟他犯过的错事,自己一力承担。
更别说,他是那背叛者的孩子,他竟不知道为什么师傅会心大的,敢把这种欺师灭祖,把太华山门放在地上践踏的人的孩子养在身边,还悉心照顾。
他现在才真正的冷静了下来,原来自己唯一能跟师傅紧紧连接的神官印真的没有了,
他一想起失去神识的师傅,因惧怕他且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样子,他就泪滴连连。
他的泪珠滴进湖中,起了涟漪,像是在他的眼底映出过往的忆影。
一位小小仙童跪在白帝的西宫殿上,殿上除了他师傅还有叁位师伯,两侧皆是万神观礼,甚至都给予他不同的祝福。青龙师伯赠他龙鳞仁心,朱雀师伯赠他火翎礼端,玄武师伯赠他龟甲智灵,最后他的师傅白虎师尊,赠他虎牙义信。
他们都说,希望小悬青制心戒欲,潜心修道,
把太华发扬光大,继承太华的扬善逞恶。
就是后来,他发现朱雀师伯送他存着礼端的火翎羽,
无缘故的有些淡色了,就像他这头豹吧,跟礼端一点关联性都没有。
可是那些祝福,他都不喜欢,他当时只最喜欢,师傅带他去浮玉岛短住的日子,浮玉岛多数都是冬景,而且到处都是天寒地冻的,冷浪风刺骨的,他可是怕冷极了,所以总是故意化成小豹样,白天总让师傅抱在怀里取暖,夜里就偷偷的钻进去师傅的暖榻上,看着在榻上静修打坐的师傅,慢慢的在师傅的被窝里睡着了。
他师傅掀开被角,就看到一只小雪豹把自已缩成球的躲在被窝里,
白虎坐在床榻上就顺了顺小豹的毛。她知道凶兽天生好斗易怒且易憎,却是至情至性。
但也是因为至情至性,爱恨分明,
在爱一个人便是刻深入骨,浑然不顾的渗极如髓,甚至重之如命。
她像是陷入某处回忆里。
被她亲手封印在冀尾山下的穷奇兽,
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也是她所教养出来的徒弟。
阿夙为了她的丈夫豺化,为了补强豺化有损的元灵,
竟是拿整座蓬莱山岛的血灵来做填补之用。
这情深意切之下,竟是拿了蓬莱岛上的灵,来做陪葬品。
为一人所爱,竟是屠尽满门。
这种爱,真的能说的出口,是爱吗?
白虎以虎纹金刀刃,剑指祭台,对阿夙怒言道,
"住口,我没你这逆徒……我在封印你前,就已经说过,只要你敢踏出这祭台一步,
我便不再留情,必亲自取之性命,以祭那些被你吞蚀入腹的蓬莱生灵。"
青龙在旁缓言,
"暮景,且慢。这结界虽是阿夙以命强行破的,可阿夙并没有私自离开祭台。
虽说阿夙曾犯下滔天大罪,但这几百年倒也是安分,你不妨先听她解释一番,
况且,阿夙的气息与七百年前不同……"
平时总是闲散不问事的朱雀也忍不住出来劝说,
"阿夙虽然犯了大错,可在往日却是对老叁你十分敬重,你说西她绝不敢往东,这天地穹苍混沌之时,你这个小徒儿错只错在了救夫心切,情深切意的不管不顾。"
白虎冷脸之下却是痛彻心扉,都是她这当师傅的错吧,才会让她铸成如此大错。
白虎怒眉冷目的对着阿夙诉说,这字字句句让人听着还真有些澈骨之寒,
"这情深意切之下,可是废了整个蓬莱仙岛的生灵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