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一番无果后,白楚年和兰波直接开车前往了目的地。
离开通口市后,就没有平坦宽敞的柏油路可走了,周围的景色也从修剪整齐的行道树变成了荒芜的杂草丛,道路越来越颠簸,好在他们开的是越野车,不至于被颠到散架。
等一座外形有二十二世纪科技感的银色大楼出现在视线中后,白楚年把车停在了一个反斜坡里,利用杂草遮掩住车身。整个车身施加过韩行谦的M2能力“风眼”,使这辆车信号不会受任何仪器干扰,无法被巡航导弹追踪,也不能被雷达探测,不会被研究所的军用高精索敌雷达发现。
这个季节天热潮湿,杂草丛里全是蚊子,白楚年打开车窗,低头对照了一眼地图,手拍拍兰波的鱼尾,鱼尾亮起闪电蓝光,成群的蚊子嗡鸣着飞进车里,被电得噼里啪啦满地落尸体。
“是这儿了,看样子几个对外开放的门口都没有保安看守。”白楚年把地图塞回背包里,“你在艾莲房间里没搜到ID卡之类的东西么。”
“没有。”兰波摊开手,“房间很干净,我找到了一间武器密室,但武器都被摘空了,地上扔着这把钥匙。”
白楚年接过那把铜制钥匙打量了一下,钥匙的形状比较复古典雅,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园丁说,除了艾莲和萧炀,这一个月内都没人进出过别墅,艾莲是独自走的,萧炀拖着一个行李箱,那武器就是萧炀带走的吧,听起来他们没走一路。”白楚年随手把钥匙塞进拉链口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晚七点了。”
他检查了一遍装备,看了一眼坐在副驾的兰波。
兰波低着头,一枚一枚地数枪里的子弹。
“你在想什么。”白楚年撑着座椅探身到兰波身边。
“这是我逃出来的地方。在我近三百年的生命中,这三年的经历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一群自诩伟大的人类聚在一起解剖和研究我,十分可笑。”兰波仰起头,傍晚的火烧云一点点暗了下去,远处的科技大楼仍旧漆黑着,窗户紧闭,没有任何人进出。
他被族人背叛驱逐,又被打捞进实验室中改造,那些锋利的手术刀割在身上,他眼也不眨,只觉得无聊。
看着兰波逐渐阴郁下来的脸色,白楚年打心底怕他想起珍珠被迫剖离身体的那天,但兰波并没有要伤春悲秋的意思,他抬起手,搭在白楚年头上:“randi,其实我很在乎当我拧下一个人类的头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
他揉了揉白楚年的黑发:“你会更喜欢悲天悯人的我吗。”
“我只喜欢你真实的样子。”白楚年揽过兰波的头,和他湿漉漉地接吻,低声呢喃,“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威严的时候很可靠,委屈的时候很可爱。伪装是种不光彩的诡计,你不要学。”
兰波唇角漾起淡淡笑意:“goon。(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