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姓贺那俩小狼也没影儿了。”白楚年观察封死的门上所贴皮纹墙纸的划痕,把掌心平按在原来门的位置,仔细感受温度的细微变化,似乎要比正常的温度高出些许。
白楚年敲了敲门和墙壁,无法确定是空心还是实心,因为墙壁的材质很奇特,白楚年手贱抠开了一小块墙纸,里面是一种密度超高的金属,仅靠敲击的声音根本判断不出墙壁另一面是否还有空间。
兰波坐在房间正中心,鱼尾像人类的膝关节那样弯曲,双手抱住尾巴,把头搭在上面。
白楚年走过来单膝蹲在他面前,把兰波按到自己胸前,轻笑安慰:“害怕了?”
“直接、拆掉。”兰波翘起尾巴,鱼尾末端闪动强电流。
白楚年相信兰波的确有这个能力直接把整个密室化为一团焦炭。
“我们还不确定这里面有多少活人,如果你随便出手毁掉整座屋子,人质死了的话会算在你的头上,等你被关进国际监狱里,我再想救你就麻烦了。”
兰波靠在白楚年肩窝里,淡淡地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一开始是为了三千块奖金……不过归根究底归根究底还是为了向会长他们证明你对人类没有威胁,而且很能干很乖,这样会长就会允许我一直把你养在我家里,你喜欢吗?”
“我不需要,别人允许。”兰波依靠尾巴的力量支撑起身体,以一个占有的姿势把白楚年搂在臂弯里,低下头,嘴唇轻贴在白楚年额头上,“我会带你……回……洪都拉斯。”
“哼……”白楚年眯起眼睛,故意顺着兰波的意思,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颈窝。
当alpha表现出依赖时,兰波的态度肉眼可见地从冷淡变得柔和愉悦,然后轻轻捧起白楚年的脸,歪头吻住alpha的嘴唇,冰凉舌尖探进口腔,并且散发出浓郁馥雅的白刺玫安抚信息素,长鱼尾强势地缠绕住他的身体。
人鱼热情的示爱完全表现为进攻和控制的一方。
在自然界中某些物种会以母系为尊,比如蜂群中的蜂后,蚁穴中的蚁后,它们掌握着交配权,即族群中的绝对权威。
白楚年顿悟,终于理解了兰波忽冷忽热的态度转变——当兰波认为他的所作所为冒犯到了自己“权威”的地位,就会有意识地冷落他,变得严厉疏离,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当白楚年故意表现出示弱和依赖的时候,兰波会觉得alpha臣服于他,于是就会很开心地以上位者的姿态保护和爱抚他。
想起他们第一次睡在同一个繁殖箱里那天,白楚年还记得自己训练一整天后,遍体鳞伤筋疲力尽,看见床上多了一尾漂亮的小鱼omega,任谁都会觉得心里无比温暖安慰的,但兰波对他兴趣不大,一直背对着他。
可他身上的气味实在太温柔了,白楚年从背后抱着他,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背睡着。现在想来,这种姿势在兰波的视角根本就是在表示顺从和臣服。
大概从那天起,兰波就把他彻底视作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而现在,这样的种族本性随着兰波的进食量接近满足而越发凸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