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暴地把玩具丢到我身上,毛茸茸的触感糊了我一脸,我把头埋了进去,还香喷喷的。
“哪儿来的?”我闷声闷气地问。
他顺手拿起饮料灌了下去,说:“一等奖。”
赌博机啊……就这奖品,怪不得也引不起个打砸抢烧什么的。
有一种费尽心思去寻找传说中的宝藏,然后宝箱里只有一张“你沿途收获的伙伴就是最珍贵的宝藏”的纸条的感觉。
我让他等我一下,之后当场买了两盘游戏甩给他。
“去我那儿打游戏?”我问。
“OK。”他自然地答应了。
然后我们……
想什么呢?就是单纯的打游戏,加丘就对着屏幕玩了个爽,难怪他戴眼镜呢!
而我太困了,一觉醒来都是月上梢头了,而且还躺在床上,我记得我上一秒还是坐在地毯上的。枕着毛绒熊,口水流了它一胸口,心情不知为何舒畅了很多。
加丘还在客厅打游戏,我催促他休息一下,他说打完这幕就不玩了。
游戏一旦关闭,室内立刻暗了下来,也好像变得格外安静。
我突然想到早上的事情,下意识地说:“好奇怪啊。”
“怎么了。”
可能是真的玩累了,他摘下眼镜,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嗯……你看天。”
我枕着膝盖,指了指窗外,让他去看。
“天又怎么了?”
加丘朝窗外侧头,不知是月亮还是路灯,总之,我很愿意相信是冰冷的月光倾泻下来,让他的眼睫镀上了银边。
他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我。
异想天开什么呢?我以为他要这么说我,但他只是安静地等我回话。
而我在令人安心的寂静中注意到了特别的地方,月光撒在他的脸上,这个角度下他的眼瞳呈现出通透的色泽,像小时候玩的玻璃弹珠,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你不觉得……”
我缓缓地说。
“嗯?”他发出一声疑惑又散漫的哼哼。
“你不觉得今晚的夜色格外温柔?”
我望着他,他一时没有答复,而是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就这么对视了几秒。
“很温柔,”他的声音轻极了,“也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