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若水和顾菌同时愣住了,两人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褚瑶,李若水率先开了口,打破了沉寂的氛围:“为什么?”
褚瑶将茶盅放下,淡淡地说:“皇后势力大,我这样也算是在宫中有了靠山。而且反观你方才说得话,皇后特地要将那个吴氏叫回去可能就是不愿再做与澹容的交易?”
香几上的香炉飘散的香气从三人身前飘过又流过,消散在大开着的房门前,顾菌垂着头紧紧握拳说不出话,李若水则定定地看着褚瑶,眼中五味杂陈。
“宫里的事儿你们少问,也管不了,若水姐姐把吴氏放了就是。”褚瑶说。
李若水皱眉叹息说:“不能放,我说过那样的话,再放她出去不是给自己作祸吗?”
褚瑶瞥了一眼李若水:“那你说怎么办?”
李若水低头自忖片刻,说:“把她杀了伪装成自缢送回吴家好了。”
顾菌锤了李若水一下:“胡说,你当人都傻的,前两日才说要和你比翼双飞,这两日就自缢了?”
三人静默半晌,褚瑶悠悠地说:“没想到若水姐姐这么有魄力,草草一句就是一条性命。”
不说还好,一说李若水就想起了褚珙,她道:“这些人无非都是些奴才,和牲畜没什么区别,杀了就杀了,那......”
顾菌听出她要说的话,忙打断了她:“住口吧!你口没遮拦的,仔细哪天莫名其妙地就死了,还不如牲畜。”
褚瑶冷哼一声,笑说:“是啊,确实。”
说着顾菌又想起红莹醉酒时说的话,道:“李幽隐,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爱说话,你方才那话和红莹也说过吧?”
李若水眉毛一挑,笑道:“怎么了?我说没说过你怎么知道?再说了,我方才说得是奴才,又没说红倌,怎么就扯上红莹了?”
顾菌一脸无奈:“你无缘无故说些没用的做什么?奴才、红倌也是人,也都有心,你说了伤人的话自然人家就记住了。”
李若水不屑地笑了一下,道:“亏你能说这么多,敢情我和奴才,宠嬖说话还要注意措辞,伤她的心你不高兴了?你哪里那么多事儿。”
说毕,一直在一旁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半日一句未言的褚瑶忽而道:“既然是奴才的小事就不必再纠结了,眼下先说吴氏该如何处理吧。”
三人一时就没了声音,晌许李若水才说:“如若皇后真没了杀你的心,那吴氏自然没用了,我到时把吴氏的父母抓来,要挟她在皇后面前守口如瓶地见一面,然后......”
褚瑶接话说:“然后让她自己说出想留在李府的话,又由我向皇后娘娘求情,将她光明正大地送给你。”
李若水笑道:“就是这样。”说毕又想起吴簪儿到底是澹容的人,又说:“可她到底还是澹容的人,澹容若不愿......”
顾菌摆手道:“澹容那不用管,她心早就空的入了魔,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说毕,褚瑶拂袖起身,道:“出去候着吧,一会儿皇上该出来了。”
屋外的女史听见声响进了屋,女史搀扶着褚瑶,顾菌觑看着她的背影,总有一种还有话噎在喉间没说出口的感觉,但此刻她已然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淑贵妃娘娘。”
李若水的声音一下戳醒了她,顾菌十分讶异地看向李若水,只听李若水说:“在下虔心祝愿娘娘千岁千千岁,日后产下龙女龙子,享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顾菌瞥见褚瑶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了一下,但她仅仅只说了一句:“那就托表姐吉言,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