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颜璟一气呵成,直接打开窗把她放回了院子里,速度之快常安还以为自己发生了瞬移。
“回去睡觉。”李颜璟道,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常安光着脚,愣愣地看着面前紧闭的窗。
她无辜地眨了两下眼。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常安怔了片刻后在门外穿上鞋,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夜深了,又在李颜璟被窝里坐了那么久,此时更觉外面天凉。
回去的路上,常安边走边回想李颜璟的话。
“你便当我是故意的好了。”
便当我是?所以他不是故意的咯?
常安把手拢进袖子,随意想着,若是能帮他洗清这个流言就好了。
但那已经是传了好多年的流言,大皇子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更是任谁见到都会生出怜悯之心,哪里还会有人去共情一个冷酷无情的太子。
难。
常安就这么想着,回到了玉华殿。
她钻进被窝的时候,才发现身上沾染了淡淡的森林味道,也有夜里凉凉的清爽。
不知是不是这样的气味有安眠的效果,她沾上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的李颜璟站在窗边。
方才被他关上的窗在常安走后他便推开了,他是目送着常安回去的,一直远远看到玉华殿熄了灯,他才放下心来。
夜里凉,她一个喷嚏都没打,那应当是无事。
方才是他太慌张了,竟然误会自己会对常安做什么可怕的事。
思及此,一向冷若冰霜的李颜璟竟然划过一抹自嘲的笑意。
是他太没经验了,才会在方才那种时候把人丢出去,若是换了其他人……
李颜璟在窗后吹够了风,足够清醒后,刚刚很多混沌的思绪都理了个清楚,他被常安扰了困意,便没有再回床上,径直去了书桌,点燃了一盏灯。
他打算给宣国送一封信,若迎亲之事与皇上有关,那索性把宣国卷进来,搅乱这浑水,当中是人是鬼,便可一一显现。
李颜璟写完信,又看到了手旁那个黑色绒袋,他又把那个墨色玉佩取了出来。
烛光下,李颜璟轻轻摩挲这块玉牌,上面“调令”二字格外讽刺刺眼。
一块调令,便可轻易挪用三千皇家精军,不受任何干扰,这是只有天子和储君才会知道的秘密,为的就是在国破之时能有一线生机。
且这三千皇家军有单独的统调及出城方式,行动隐秘无人知晓。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迎亲队伍可在短短时间内尽数覆灭,如果真的是皇家精军所为,便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