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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师徒的共有情劫 25(1 / 2)

似乎太多了,也太胀了。

林织有些疲倦地半闭着眼眸,眼前光影晃动,什么都看不清。

在眨眼之间,能感觉到身上的黏腻。

这种疲惫并不完全来源于身体,更多来源于精神。

内府里运转的反噬咒术的功法源源不断地吞噬着灵气滋养自身,游走于经络的每一处,灵气冲刷修补,让人只能感受到经久不息的足以将人麻痹的欢愉,于是精神的惰怠感便被无限拉长。

起伏间,潮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在领域上留下它们造访过的痕迹。

林织可以轻易分辨元止和庭砚,虽然一分为二的爱人们也并没有这种让他猜猜属于谁的游戏恶趣味。

兴许是因为病弱,庭砚的体温很低,让人一见他触碰他,都能想到无间山终年不化的雪,和雪山上方悬挂的温凉的月。

大概也是因为生病,又或者说是某种长者的从容,庭砚不像是元止那样没有章法的急躁,而是规律性的,甚至带着些残忍的恒长。

虽然处于同一片大陆,也同样是以日月年为时间计量单位,但修真域的时间流逝似乎比凡人域要更快些,以至于让人在恍惚后,才发觉已经过了几日。

修真者早已辟谷,自然也没有了五谷轮回的烦恼,玉床上残留着痕迹,这些痕迹又在净尘诀中消失无踪。

好在悟道于修士来说是常事,加上林织的魂灯在灯殿里好好的燃着,让任鹤波不至于忧心小徒弟的去向。

在持续不休的交替之中,林织陷入了彻底的沉睡。

庭砚仔细地检查了他的身体,见他的境界没有跌落反而因为吞噬不少而大有长进后,轻轻松了口气。

只是夺他人修为终究不是什么正道的好办法,在之后可能会被林织造成阻碍,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属实没有办法。

他看着躺在他怀中熟睡的青年,手指梳理着他的长发。

林织醒来时,外边的天灰蒙蒙。

无间山在不下雪的时候,天空也是铅灰色,似乎从不会出现日照金山那般的盛况。

元止正躺在他身边熟睡,环着他的腰,一副将他遮蔽在怀中的姿态。

灵气在体内顺畅的运转,什么后遗症的疲乏荡然无存,林织的唇角微弯,心情颇为舒畅。

01悄咪咪地冒头道:【宿主,你还记得那些事吗?】

要是不记得,01就得提醒一番了。

虽然有着动画片的遮蔽,但是01可以看坐标啊,这个在它的权限范围内。

01看了好几天的动画片,几乎是哼着歌看着个坐标点贴贴。

在这个时候它终于感受到了接力赛的好处,动画片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林织应声,没打算多和要被关小黑屋看动画片的系统多谈成年人的风花雪月。

事情的变故在他的意料之外,让他的设想提前了,但也不错。

各种意义上的不错,在清醒时可能有些吃力,但在咒术的作用下,似乎也没有觉得负担。

咒术导致身体的变化没有让林织太放在心上,他看重结果,所以并不为自己险些沦为炉鼎而心生不虞,只是这结果好像与最初殊途同归。

如果他没有散功,要走的似乎也是这条吸取他人功力的路子。

可见邪修法门的霸道之处,一旦和他们沾上边,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林织想到了魔气入体的大师姐,心里下意识思量。

“师兄!你醒了!”

一旁传来的声音唤回了林织的心神,他看向一旁的元止,眉眼弯弯。

“师弟,又麻烦你了,”林织拢了拢衣袍,身上的斑斑痕迹也随之遮掩,动作自然中透露些许柔和风情,他微微转头打量四周,又低头略有迟疑道,“只是师叔的这张玉床,为何会在这里?”

元止闻言一愣,踟蹰着要不要将真相告知师兄,但又觉得师兄若是知道了,恐怕心里会受不住。

还是他的修为太低太过无能,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即使他和庭砚是一个人,但是师兄并不知情,又怎么能接受这种事。

元止不想欺骗林织,但又不知道如实相告会怎么样,只能避重就轻有些含糊地说:“师兄,你身上的咒术实在无比诡邪,昨日突然发作不说,竟然还会将你的灵气输送给我。”

千错万错,都是合欢宗的错。

要是师兄没有中咒术,好好的人怎么会承受这种苦楚。

林织看着少年略显拙劣的话术,十分配合地被他牵动思绪,立刻检视自身后,略带疑虑地说:“我的修为并没有减少,甚至还增长了许多。”

林织眼里的错愕无比真实,微蹙的眉头似乎因这事而陷入烦恼。

“我师父寻到了可以为之对抗的咒术,足以将你的情况逆转,但根治似乎是不能了。”

元止绞尽脑汁有些磕磕绊绊地说,因为没有完全说实话,面上也覆着沉重的阴霾。

林织轻轻吐出浊气:“那我应当去谢过师叔,劳烦他为我费心思了。”

“师弟,我先去拜别师叔,而后便回云雾山了,不知离山几日,师父看不见我,未免要担心了。”

元止点头,护送着林织离开,心里又想庭砚会不会将此事道破,师兄是否会埋怨他知情不报?

不论如何他都受着,只盼望师兄不要太难受才好。

合欢宗,元止低头默念,握紧了一旁的剑。

庭砚的洞府里摆设依旧华美舒适,淡淡的冷香颇有清心静神的功效。

林织走进去一眼便瞧见了内里乳白色的玉髓床,与玉青色的暖调不同,它透着股幽冷却不冰寒的气息,他这才发觉那股冷香的来源并不是香炉,而是这张取代暖玉床位置的新床。

富贵锦绣,不外如是,和元止那塞下了玉床也依旧简陋的洞府简直是天壤之别,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居然是一个人。

“师叔。”

林织低头行了谢礼,很是恭敬。

庭砚却是有两分愕然,那双浅如琉璃的眼眸也带上了些许复杂神色,有些拿不准林织的想法。

他设想过,按照林织的心性,他或许会见势行事,既然改变不了就将他当成步入大道的基石,又或者他会心生芥蒂,不再和他往来,但无论哪种情况,他都应该不是这种神色才对。

“我没想过它会危害至此。”

林织的手轻轻按着腹部,并没有多做表演。

他甚至是平静的,以至于柔和的眉眼都带上些许淡薄的冷,倒是和庭砚有几分重叠。

林织知道庭砚既然已经找到了这种对抗散功咒的办法,那么也一定知道这咒术从何而来,元止一直以为是在低灵域的时候发生的变故,庭砚却一定知道是在那更早之前。

不要做没必要的表演,有时候演的越多纰漏反而越多,那就不免让人觉得手段拙劣,以至于腻味。

当然,不是被钓的人这样想,而是林织自己腻味。

挑破了人行对林织来说没什么好处,他们之间还没有快进到这种大圆满的时候,这会让他陷入被动。

到时候他不可避免的要进行一个选择,元止会问师兄你到底喜欢我还是他,庭砚或许不会问,但他的针对一定不会少,到时候两个人较劲,他夹在其中不得解脱,便是落了下乘。

林织永远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选择的地步,结网者必须位于命运网绳之上,必要时可以将自己编入其中,但不能迷失被挟裹着前行。

放线钓鱼时被咬着鱼饵的大鱼拉到了水下淹死,可不是渔人,而是水鬼了。

“也是我的错,我之前将它想的太过轻易,以至于你白白受苦,它无法根除,逆转咒术乃是下下之策,却也没有办法。我会继续搜寻,也许某个上古典籍中会有记载,你大可怨我,我会尽力补偿。”

庭砚并不耻于承认自己的罪过,心里很是自责。

即使他知道除了修炼到元婴后夺舍重生换副躯壳才能彻底摆脱这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东西,但他仍然让林织白白忍受两次剧痛,甚至可能将情况更加恶化。

哪怕是好心办错事,那也是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