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在旁人孝期间引诱女子的人,李御史以为他会有多高尚?他能做下这等失德之事,你以为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有些人,别看他的目标似乎能一眼看透,实则你永远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早就看穿你对女子出将入相一事不能容之,故才会早早准备好这一局,只为让你入局。
“至于原因,或许他跟你一样,只是想向天下人证明,女子不过如此,想让她们担起重任,未免高看了她们。是以不择手段也要将女子赶回同宅。”
说到这里,萧宁抬眼看向李御史,李御史再一次僵住了,显然萧宁说得丝毫不差。
“其实这才是你宁可忽略他的品行,哪怕手里没有证据,也愿意听他的话,于朝堂上参忠国公,定其罪的原由。”萧宁道出李御史的居心。
哪怕就算是同样犯错的人,在他看来,女人犯下的错永远比男人重,在男人和女人之间选择对付的那个人,他肯定选女人。
这一次,李御史真真是被堵得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哼。我敬重满朝文武大臣,同样也敬重你,可是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有半点公心?你扪心自问,你和崔伋有何区别?”萧宁确实火大,越是想到眼前的这个人行事,她便觉得这些人面目可憎。
“殿下,老臣,老臣知罪。”李御史羞愧不矣,连忙与萧宁赔罪,认不是。
萧宁转过身,对他的认错置之不理。李御史抬起头,情真意切地道:“老臣现在只想弥补。”
一眼扫过李御史,萧宁道:“就凭你毫无证据的控诉?”
凡事须得证据,若是凭怀疑便要将人扣下,让人死无葬身之地,萧宁会等到现在?
萧宁等着有人亮出手中的底牌,“大昌讲证据,不会凭一个人的一句话,一句控诉定一人之罪。我拿下崔伋,只因此人动作太多,就算我没有证据。就凭他敢放出这等损及一国股肱之臣之言,我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后续如何处理他,须得看能不能再查出些实际的东西。”
说到这里,萧宁半眯起眼睛望向李御史,“我只想问,在你心中,究竟何为重?比起你对女子的厌恶,认定她们为官为将乱天下,以令国将不复存,亦或是对于眼前已然在乱我大昌之人视而不见?”
李御史整个人一颤,萧宁意味深长地道:“想当年我初回旧京,得见李丞相,丞相大义,公正,忠贞不二。
“这么多年,我知你不喜我出头,然我敬重李丞相,也觉得李丞相那样的人,他们家出来的人,就算再怎么偏执,依然心存大义。你与我说,我可是错看了你?”
言尽于此,萧宁不错眼地看着他。
话至于此,李御史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是啊,他的父亲曾经为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权在握,忠贞不二,为世人所传颂,他呢?他有什么地方承了父亲的长处?
于国家大义之前,他是不是只有心里的那点私怨,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置女子于死地,哪怕如今为祸大昌,乱大昌之人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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