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做得很好。我一直都知道,殿下是天下女子的希望。不,是天下人的希望,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有才之士,殿下站在这里,便是在告诉他们,他们有出头之日,不要害怕,不要怀疑。”
姚拾儿是感谢萧宁的,无论是从前,现在,以后,她都会感谢萧宁。
“我所犯的过错,罪无可赦,殿下是仁善之人,我都知道。让殿下为我挣扎难受,大可不必。殿下,就让我为你再做一件事吧。”姚拾儿同萧宁轻声地说完,人站了起来,迎向在场的众人。
“我,姚拾儿,此生得遇殿下是福,能让陛下提拔,成为大昌的将军,更是无上的光荣。可是,我为一己之私,竟然置数万百姓将士惨死,此罪,死千次万次皆难恕。
“我有负陛下,有负朝廷所拖,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今日,我姚拾儿以死谢罪,唯愿天下人皆以我姚拾儿为诫,此生,不可为小利而舍大义,弃家国百姓不顾。”
姚拾儿扬声说完,突然迅速地冲向一旁的黑衣玄甲,拔过他腰间的刀,划过脖子。
血溅而出,洒落在地,姚拾儿的身体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倒下,却是萧宁将她抱住。
姚拾儿血流不止,看着萧宁的面容却笑了,笑得温暖,“来世,愿再为殿下驱使。”
萧宁眼眶泛红,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
一个好字,叫姚拾儿阖上了眼,无憾而去。
萧宁低下头,任由泪水滑落,而一旁的人亦被姚拾儿所作所为震撼了,自杀谢罪,她本就难逃一死,不愿意再受人非议以自尽,亦为告诫于天下人。
于登闻鼓前以死谢罪的人,生生世世,只要大昌存在一日,都会记下的。
萧宁将姚拾儿放下,拭过眼角的泪珠“罪将姚拾儿,纵已身死,念其功,不以灭族,将其家产充公如何?”
这样的处置,落在其他人耳朵里,被姚拾儿的举措惊得不轻的人,也挑不出毛病。
“上呈陛下,再以商讨,今日到此为止。”萧宁最后为今日的公审划上了句号,饶是李御史和冯非仁之流,面对萧宁并无半分偏袒姚拾儿之态度,亦无法再指责萧宁。
眼下姚拾儿自尽而亡,偏有人阻止地唤道:“似这等罪大滔天之人,纵然身死,难道就不该再处置了吗?”
人群之中,问出此话的人竟然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崔伋。
萧宁几乎已然快忘记这么一个人了,如今他再蹦出来,更是在众人的面前问出这个问题,萧宁是断不可能不回答,仅是望向他问,“依你所见,其身死罪亦不可消,当如何?”
“悬挂城门三日,方可警示天下。”崔伋毫不犹豫地回答,内容令人心惊。
“殿下,此事不妥。大昌当以仁治天下,非以酷法治天下。且姚将军纵然有过,也曾有功于大昌,纵然功过不能相抵,亦不可践踏一个死人。”反对的人是姚圣,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萧家这对父女成为嗜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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