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朝萧宁一拜再拜,三跪九叩,行的是最高的礼节。
“你只负于我?”萧宁问起姚拾儿,姚拾儿伏身在地的动作一顿,萧宁道:“你犯下的过错,除了他们所说的开一城城门之外,是你说,还是我来吗?”
姚拾儿浑身一颤,最后终是张不开这口。
萧宁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不愿意说,那就由我来说。”
“殿下。”姚拾儿知道萧宁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可是,她不想,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所犯的过错。
“敢做敢当。当日.你做此决定,如此行事时,难道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无人察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不然,因你而死去的将士百姓,我何以面对?”萧宁质问姚拾儿。
得,冯非仁都听出来了,萧宁的言外之意,有些事他查得还不够清楚。萧宁查到的比他更多?
“诸位以为,人之错,触及国法,论其罪,该不该彻查到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萧宁但有此问,下头的人交头接耳的讨论,随后皆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该。”
“你为一己私心,开城门,不战而退,更借西胡兵马之手,排除异己,致使百姓死伤一万三千人,将士枉死两万七千六百四十二人。这笔账,你认吗?”萧宁既然查了,所有数据皆了然于胸。
此时道来,这样的数目听在众人的耳中,再一次叫他们震撼。
就是李御史他们这些人,也断然想不到,他们没能查出来的数据,萧宁竟然查得一清二楚,更是披露在人前,直问姚拾儿。
萧宁明明不想让人有机会可以攻击女子,为何却连一丝一毫要掩盖的意图都没有?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闹不明白萧宁的心思了。她就不怕将此事披露,惹起天下众怒?
本来这些人就是想挑起众怒,以令天下的女子再也没有出头的机会。
姚拾儿被萧宁再次追问,眼中含泪,终还是低下头认下道:“认。我之过,因我而亡死的百姓和将士,我都认。可是殿下,此乃我一人之过,与天下女子并无干系,也与殿下毫无干系。”
此话道来,萧宁道:“你说你是为了天下女子出头,想让天下人看到女子的本事而做下这等灭绝人性,残害同袍之事。可你知道,为何这个世道从前尽由男人说了算?”
萧宁从未与她们上过这样的课,如今看来,也正是因为从来没有上过,以令她们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有可能让天下女子立足于世,不再轻易叫人拉下马,欺负得了。
“你们知道吗?身为男人的你们,又知道吗?”萧宁问完姚拾儿,姚拾儿答不上来,只能怔怔地望着萧宁。萧宁只好再问其他人,包括那些饱读诗书,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男人该主宰天下,不令女人染指的人。
可是,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每一个都一时答不出萧宁这个问题,更奇怪于萧宁会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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