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也罢,为父也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谌更是萧宁的父亲,这则身份更让萧宁想反抗,天下人都容求下她。
萧谌又不是没有看过史书上的记载,那骨肉相残,父子相疑的人间惨剧,数之不尽。
这些,不过都是因为权势。你舍不得权,我也要争权。
争来争去,争到最后,只不过是让旁人得利。
萧谌现在能清醒,心里时时刻刻挂念的是萧宁的安危,更怕旁人欺负了她。
可是将来,将来的日子谁敢保证?
就萧谌自己都不敢!
若想杜绝这种事情发生的最好办法,便是将权利转出去,交到萧宁的手里,叫萧宁踏踏实实的拿着,成为这个天下独一无二,大权在握的人。
“陛下。”孔鸿明白了,萧谌并不是在说笑,而是认真考虑此事的可行性。
“臣可以不回答吗?”这则问题,萧谌是掏心窝的问,孔鸿依然不能回答。
君是君,臣是臣,这其中的界限,最忌讳的是把握不住分寸,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也敢接。
孔鸿既然早有此担心,今日也断然不会说出口,不会让萧谌觉得,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已然偏向萧宁。
比起萧宁是萧谌的亲生女儿,萧谌都担心将来会不会对萧宁生疑,那么他们呢?
萧谌是君,孔鸿是臣。
如今的孔鸿更是萧宁的公主太保,在旁人看来,他该是站在萧宁这一边的人了。
这样的身份,若是孔鸿处处为萧宁说话,甚至提议萧谌尽早安排他方才所言之事,将天下交给萧宁,如今心无芥蒂的萧谌,自然会认为孔鸿只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将来,萧谌一但生疑,第一个遭受灭顶之灾的人便是孔鸿。
“你我之间,连说几句体己话都不成了?你是想让我成为孤家寡人?”萧谌问完,不想却听到孔鸿反问,一瞬间让萧谌感受到一阵透心凉。
他成为皇帝才多久?
不满周年啊!
他们之间相伴十几年,一道上阵杀敌,出生入死了这些年。难道就叫这一年全都毁了?
萧谌反思他自成为皇帝以来的所作所为,他难道只是作为了一个皇帝,而不是萧谌?
孔鸿没有想到,萧谌竟然会如此直白地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