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不一样了。男人本来就已经拥有了这些权利,只是现在要将这些权利分给女人罢了。不,不能说是分给,应该说是平等视之。
南宫致远被问得有些傻眼,半响后才道:“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入宗庙,更不可承家业。”
“这样的规矩是谁定的?既然规矩是人定的,为何不能改?”程永宜很完美的演绎了一个,知识不算特别全面,但又追求真理的人。不耻下问,唯盼有人能解释清楚。
萧宁努力的忍住笑,同样一脸真挚的望向南宫致远,请南宫致远好好的说说,为什么人要定下这样的规矩,而这样的规矩到底能不能改?
南宫致远不能斥责程永宜,毕竟连萧谌都当众说了,程永宜从前就是一个小乞丐,连个大名都没有。
这两年得萧谌看中,程永宜才得以跟在萧谌和萧宁的身边,读书识字。对于礼法之事,程永宜可能也就一知半解吧。
不懂就该问,毕竟三人行则必有我师,这个道理其实刚开始读书的人,都被耳提面命。
“自来都是这般。”南宫致远答不上来,只能干巴巴地接话。
“自来当官的都是世袭罔替,皇帝也都是世袭罔替,永远不变?若是为官者不能造福百姓;为帝王者不管天下疾苦,只管寻.欢作乐;难道我们也要听之任之?”
程永宜这个问题问得那是甚为犀利,皇帝、世族,若都不管不顾,无论他们是不是造福于民,或是为非作歹,皆视若不见,只以自来都是这般为由,这世道会变成何等模样?
南宫致远如何能想到,有一天他竟然叫一个小郎君问住了。
想指责程永宜的想法有错,想想看萧谌和萧宁现在做的是什么事,他又为何追随在他们的身边,助他们一臂之力?
若否认程永宜的问题,觉得君王无德,世族无才,都该世袭罔替,便证明萧谌和萧宁唯才是举,用人以才有错,他支持得不是更有错?
一时间南宫致远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面露异色。
萧宁是万万想不到啊,有一日程永宜竟然能问住南宫致远。一眼扫过程永宜的眼中透出赞掌,说出心里话的程永宜收到这眼色,不甚好意思地低下头,他又被夸了!
“南宫,凡事越不过一个理字,此事看来你一时无法辩驳。不过,依你所见,许清河公主将来子嗣可传姬氏之后,以此笼络忠于姬氏之士,安天下民心,可否?”萧宁不从所谓的礼法和南宫致远较真,让他立刻接受这一切,反而提出利益。
如今,再没有妥善安排姬氏,让姬氏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甚至能亲手将江山交到他们萧氏手中更足以证明萧氏乃正统,揽尽天下人心,为天下所传更重要的事。
南宫致远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这何尝不是他们此番来梁州的目的?
是以,南宫致远想不出反对的理由,“小娘子说得是。”
便是认同萧宁这一做法,甚以为上佳!
萧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利益,永远都是让人不由地退让,并且不惜付出一切的理由。
“小娘子,贺郎君,清河公主请见。”话至于此,他们讨论的正主都到了。清河公主竟然也去而复返,何尝不叫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