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他们只好暂时放弃,下次研究质地更好的笛膜。
不过,接下来邢远注意到了细节问题。
木匠当然也不是要长住,只是暂时落脚几天,等钱财周转回来,再想办法建回摩尔街道的房子。然而可怜的是,房子被突然爆破,他是双手空空,连一件衣服都没带的情况下来了。
邢远身形偏瘦,双方体型差比较大,借用衣服肯定是不可能的,那能不能用之前剩下的布料给木匠做衣服呢,也不能,因为几乎没有剩余了。
买衣服是不可能买的,因为都没钱,所以唯一的方法只有……
“我问一问房东先生有没有衣服可以借来。”
“房东?你之前跟我说的吗?”木匠惊奇,实话说,那房东听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家伙。
邢远点头,抱着忐忑拨打了房东的电话。
“中午好~”
对面传来爽朗的声音,几乎是立刻接了电话。
邢远松了口气,看了木匠一眼,道:“中午好,房东先生,非常抱歉,我可能又需要劳烦你一件事。”
“没关系,什么事。”
木匠眼睛直了,听到这道懒散的声音,怎么感觉很不爽啊。隐约……好像是自己双眼一黑后听到的声音?
邢远把木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房东。
对面,一向心情愉悦而且乐于交谈的房东沉默了。
邢远心中忐忑,担心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但接着,房东就道:“带其他人来家里住,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邢远心一跳,急忙道:“非常抱歉,我疏忽了。”的确,在外租房,好像是得跟房东报备房子住人的。
“没事,我只是担心你招来不好的客人。”
这话一说,木匠就不开心了,更加确信房东不对劲,这什么人啊,连房客的私事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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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没有意识到,话筒里的声音理论上祂是听不见的,但现在却听得那么清楚。
“嗯,但格赫罗斯是好人,房东先生有空过来就知道了,格赫罗斯擅长木艺,尤其是制造乐器,房东先生需要的话,他一定很愿意帮房东制作的。”
“是吗,”房东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然后道:“我明白,借一些衣物而已,晚上我经过你那里,顺路就给你带,你换祂来接一下电话。”
“嗯。”邢远正转头,木匠就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接着,木匠居然跟不相识的房东聊了一会。
旁观的邢远略感惊讶,看到木匠放下电话,好奇道:“你们聊了什么?”
木匠顿了顿,略作思考状,好像不大好回答,总不能说被警告了一些事。看着邢远本人,木匠更不好说出口。
好在邢远并不打算追问,随口问了一下就作罢,准备要照顾后院的花草了。
“啊,你别,我来,作为借住者,我有义务提供劳动!”木匠自告奋勇,而且确实天赋异禀,感觉真能照顾好后院。
“嗯,麻烦你了。”邢远没有客气,上书房和卧室整理了一下,然后去地下室锁上了门,再回到书房,抓出笔记本。
不可否认,《庄周梦蝶》是他冲动翻译的,本来他
是要翻译《山海经》,笔记本上写的也是关于《山海经》的翻译记录,还有在城外的时候记下的相关野物情报。
“虽然说冲动是魔鬼,但现在看来,翻译《庄周梦蝶》应该是正确的决定。”
邢远平静下心情,将笔记本的内容梳理了一遍,同时也通过文字,整理着自己的心情。
“天空应该是没事了,异界朋友们应该会各自努力,我也应该专注我自己的事情,掌握一定力量,成为【察知者】,当然,在此之前,我也要确保自己的温饱。”
说到这,邢远多少有点悲伤,柴米油盐,可都是要钱的,现在自己算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客人又几乎没有,能想到的赚钱方法就只有卖……茶叶?
“对啊,西蒙医生好像很喜欢我的茶叶,我答应可以送西蒙医生,不过如果西蒙医生需要更多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考虑卖呢。”
邢远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赚钱绝招,生计暂时有了维持方法。
想到这里,他将笔记收拾起来,马上下楼整理东西。
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木匠在后院忙得不可开交,边忙还边感慨:“太会种植了,这儿的地说大不大,说小不说,但是能全部用上,而且循环有效利用,绝对是非常用心。”
另外,木匠还发现一件事,邢远种果菜,居然并不使用农药之类的东西,所以虫类不可避免。
搞好工作后,木匠好奇地问了邢远为什么。
邢远顿了半响没说清楚,只是表示家传农学。
农学……农业知识?木匠心中惊异,但见邢远好像不想多说,就没多问。
黄昏的时候,说好借衣服的房东出现在门口,拎着一袋衣服,对木匠说:“你很吵吧,白天就算了,晚上注意不要扰民。”
“拜托,谁会在晚上扰民啊,那可太缺德了。”木匠接过袋子,看到房东本“人”,更加确信房东不是什么正经人。
房东笑而不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的邢远,然后才抽回视线。
“大半夜地扰人清梦可不是好事,咱邻居们虽然好脾气,但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希望你能坚持你自己说的话。”祂最后对木匠说了一句,眼底暗藏压力。
“……”木匠有点无语。
到了夜晚,邢远忙起了自己的事。木匠则在一旁雕刻,除了笛子外,祂还对邢远说的“洞萧”很感兴趣。
而邢远高兴地告诉了木匠有关做法,不自觉地感慨道:“萧、二胡、琵琶……要是都制造出来该多好。”
木匠默默地记住了这段话,并说道:“哈哈,有天我们可以一起合奏!”
约十点左右的时候,邢远问了一下木匠是否准备睡觉了。
木匠当即表示自己也是早睡派,匆匆跑去倒头便睡。
“早睡确实更好。”邢远坐在书房的窄木塌上,背靠墙壁,双腿盖着被子,脑后则是窗户。因为几句话没斟酌好,还有点纠结,所以无法立刻入睡。
“我也真是的,翻译要慢慢来的道理忘记了吗。”
邢远打了个哈欠,准备盖被子睡觉。
相隔一墙,床上已经睡着的木匠忽然翻了好几次身,眉头紧皱,表情紧绷而且狰狞,周身也发出极端不祥的黑恶气息。
木匠梦见了这两天发生的一些事情,被陨石摧毁的房子、逢魔街……还有今天在邢远背后看见的纹身、还有在后院听见的……看见的。梦的画面带着朦胧的滤镜,将一切都衬托得那么遥不可及,无论怎么追赶都难以触及。
木匠浑身发热,如同发烧,表情更加狰狞可怖,全身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
突然,意识一瞬淹没,木匠安静了下来,好像已经入睡了。但又是突然间,祂猛地睁开单眼,梦游一
样,缓缓支起上身,红眸在阴影中泛着充满邪性的血色。祂沉默半秒,忽然翻开被子走下床,举动间暴露出了其绝对超越凡俗的上位者气息,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审判者”的气息。
“……”格赫罗斯视线定格,转眼推开房门,径直走到了隔壁的书房。
邢远正要躺下睡觉,灯都关了,却见正对面的门打开,走进了独眼发光的木匠。邢远吓了一跳,卡顿道:“格、格赫罗斯先生?”
格赫罗斯缓步走前,视线定在邢远身上,开口便道:“我,格赫罗斯,审判之星,宇宙的真理在我,万物的觉醒在我,我所经过之地,一切都要回归正轨。”说着,祂走到了跟邢远相隔不到一米的地方,红眸熠熠生辉,颇有点居高临下。
“……”
邢远一头雾水,心中慢慢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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