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骁一愣。
他觉得小殿下变了,比三年前执意要离开陈侯、心灰意冷时多了几分淡然,更多了几分通透。
这再好不过。
姬玉骁在姜弦身后,“暖暖在楼上睡觉。”
姜弦折向楼梯,姬玉骁不敢多停留,亦跟在姜弦身后,小心虚扶着她。
“暖暖很聪明,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和她叫了朋友。”
姜弦略是惊讶。
暖暖的警惕心不是一般的,更何况还有陈淮的教导,她竟然能和姬玉骁做朋友?
姬玉骁看出了姜弦眼中的不相信,开口解释道:“比如一天到晚守着她,给她买糖葫芦、做风车、晚上给她讲故事……我在护卫营也没这么累过。”
姜弦面上浅浅浮出个笑,对暖暖好的人,她没有办法冷冷对着。
“王爷对暖暖也很好。”
“小殿下,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姬玉骁在姜弦身后突然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带暖暖和我南下呢?”
姜弦看到床榻上的姜暖暖时恬静安和的心绪突然被姬玉骁这些话打断。
她陡然变了神色:“这是两码事。”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
姜弦看着忿忿的姬玉骁,心里叹了口气。
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于是坐在了桌前,沏了两盏茶。
“玉骁,你们会赢吗?”
姬玉骁面色微凝,流过不自在。
这个话题,王爷昨晚也问过他。
姬玉骁坦言:“不能。”
“那为何还要坚持?是觉得前朝子民的血流不干吗?”
姬玉骁抬眼看着姜弦。
她目光诚挚,没有丝毫的讥讽。
姬玉骁摩挲着束袖的银钉,沉默许久:“这是王爷的执念,更何况,我们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不如裂土分疆。”
姜弦听出来了姬玉骁的话外之音——
无论如何,安王都要死。
他做的事情太多了,设计宣平侯府、使老侯爷和大公子血洒九原;在京城搅弄风云、算计太子和景宁王,差点杀了陈淮……
再加上,当年他那样对陈淮,而陈淮又是主帅。
只是——
姜弦道:“如若他愿意让前朝所有人卸甲,换一个活命的机会。”
“陈侯不会为你这么做。”
“可他会为象郡百姓这么做。”
姜弦道:“陈淮对我、对他那么狠,可对黎民百姓却从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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