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
姜弦双眸一睁,忽的后悔自己话多。
直接拒绝不就可以了?非得奚落人家两句。
姜弦客气道:“这怎么可以,王爷尊贵。”
话里话外,暗伏拒绝。
陈淮虽然在姜弦面前毫无威慑,但对于何晓棠而言,还是山中老虎、草原恶狼。
她与陈淮对视瞬间,自觉没了气势、做了妥协,把竹篓给了陈淮。
陈淮提着何晓棠上身大的竹篓,就像提着什么小物件,轻松潇洒,看得姜弦恨生。
姜弦绷起脸、气鼓鼓道:“我不去了。”
陈淮只是定定看着她,露出了这十来天第一次最为真诚的笑:“何必为了我耽误了你自己的事情。”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正事。”
姜弦拿着自己对陈淮的了解,审视一番后,干脆走在了前面。
陈淮也不逼着她,只是随着姜弦的步调时快时慢。
“什么事情?”
姜弦在登山疲累、被陈淮硬拿下身上的竹篓时,不带感情的问出了一句。
陈淮道:“我打算在听雨眠布王府的暗卫。”
姜弦摸着自己身下依着的巨石猛地撑了起来,她冷嗤一声:“你说什么?”
“亏我前几天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陈淮轻快了一丝:“以为我终于学着体会你了?”
陈淮看着姜弦赌气不说,也不玩那些制造波折的无聊游戏。
“听雨眠不安全了。”
“安王就算再迟钝,我能来这里,亦或者岭南大营那群人之前一直在你这里喝酒,他也不可能不察觉。”
“所以以后,你和暖暖若出门,一定带上人。”
姜弦沉默片刻,听得陈淮继续道:“虽然你不喜欢这样,但这和楚都不一样了。”
“你当做看不见他们即可,他们不会阻拦你任何事情。”
“他为什么不来早找我?”
陈淮反应了一下,才从姜弦没头没脑的话里想到什么。
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袖扣,有些斟酌道:“你说呢?”
姜弦轻笑,拨开面前挡着的树枝,吐出一口气:“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无情无信得很。”
姜弦说完这话,山林就愈发安静了,似乎连不多的蝉鸣也被压进了土里。
就在她要继续走时,陈淮忽的放下了竹篓。
他挡在姜弦面前,与她对视。
“阿弦,我答应过你,若是你不愿意同我回去,战事一过,我就离开。”
“只是,我也是定边军统帅,我不能让自己的软肋毫无保护地落进敌人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