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沅虽然觉得陈淮奇怪,但她还是点点头。
等这件事情说完,陈淮就明显有些累了。
陈书沅心里一酸,在她心里眼里,自家二哥一直都是战无不胜的存在,何曾这样脆弱过。
她不敢再说任何的话,为陈淮掖好被角、关好窗后,就轻手轻脚离开径直去了华星阁。
陈安洛听完陈书沅的话,心里喜悦一丁点儿没有,反而不安陡生。
“二哥这几日,需得精心看护着。”
陈安洛的话指向性过于明显,以至于陈书沅半晌不敢往坏处想。
等她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凇院弄得“热闹”起来。
这是宣平侯府过的最为难熬的一个夏秋之交 。
陈淮由躺在床榻之上,到终于能够被人扶着出去。
他坐在凇院八角凉亭下,看着各种样式的灯笼随着风摆来摆去。
等到了晚上,他就越发想要出来。
侯府的人谨记着牧野所说,干脆为他拢了厚厚的兔毛毯子。
陈淮难得没有拒绝。
他亲自为凇院设计的那道小路,原本怕打扰到他休息,故而已经停了工。
如今他又让他们干起活来。
凇院叮叮咚咚的响,他也不像是个病人一样去休息,只是时常呆愣的看着一块块萤石嵌进去,到了夜晚,形成一条格外明亮的路……
晖州安定,诸事皆有序不紊进行。
放下了担子的萧向忱避开了一众的老学究,去了宣平侯府。
萧向忱身份尊贵,又同陈淮是同窗,不需要那么多的讲究,故而直直去了凇院。
等他进了主屋转了一圈后,才发现自他进了陈淮的院子,除了比往日多几倍不止的下人,根本没有陈淮的影子。
乖乖,怎么,这人放了一箩筐,结果到最后病成半吊子的人没了?
萧向忱急急忙忙走了出去,拽住一个当值的下人:“你们侯爷呢?”
“侯爷在屋里?今日云厚风大,侯爷说他要休息。”
休息?休个屁!
萧向忱甩开那人,立马叫人搜查侯府,而他则迅速去找了衡阳长公主,想问问陈淮可能去哪里。
风渐渐大了起来,瑞安院满院杏枝被风拂乱,沙沙作响。
屋里四位顶顶尊贵的人心惊胆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陈书沅像是想到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前日阿娘是不是说,把嫂子的衣冠移到了陈家的祖坟里?”
萧向忱一拍桌子:“姑母,眼见着变天了,我同书沅去找人,您和安洛附近找找。”
“阿淮如今,也未必走的了那么远。”
秋风寒凉,偌大的墓地除了石砖堆起、拱起穹庐一般的墓顶聊做遮挡,就不可不谓长风一道,穿身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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