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她。”
陈淮看着卫砚飞速离开,他轻轻蔑了眼地下碎开的白瓷壶。
看吧。他就是这样孤独的、不值得怜爱珍重的人呐。
母亲会在父兄死后问他“怎么只有你回来了”,那个说要陪他一辈子的人,还没半年就走了。
姜弦,为什么呢?
陈淮喃喃道,我已经相信你了,我已经相信我们可以一辈子了。
我已经……打算弥补了。
陈淮呼出一口气,他扯了扯领口,待郁气跑了七.八后,突然释然了。
不该用人看着她的。
陈淮坐在圈椅里,兀自想着,等卫砚带人把京畿翻个底朝天找出她后,他就把她锁起来。
链子不能放太长,吊床边就行……
她日日夜夜都得跟着他,寸步不离,予求予取。
卫安看着陈淮在那边变换神色,一副杀光天下人的模样不敢靠近。
直到过了一个时辰,卫安才凑了过去。
何必这么糟践自己呢?
卫安心里摇摇头,斗着胆子道:“侯爷,您要回侯府吗?”
陈淮冷冷抬眸。
就在卫安自己请罪的时候,陈淮开口了。
“晖州灾民不要了吗?”
“与其在这里问我这些,你不如看看汕壶坝换防的人回来了没有,本侯要知道具体的情况……”
*
姜弦泡完澡后,湿着头发便爬上了塌。
窗外月华如水,盈盈荡在游云之间。
姜弦突然就想起了她为陈淮擦头发的时候。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故而这些小事一丁点儿不在意。
思量间,姬玉骁敲门走了进来。
他看见姜弦一怔:“小、小,姑娘,你怎么不擦头发?”
“这样湿着会着凉。”
姜弦看着他关切的模样,没有反驳。
她抬了抬手,姬玉骁就心领神会拿了一块毛巾。
姜弦随意一绕,便将自己厚实细密的头发包裹全部进去。
“这样就行了。”姜弦浅浅一笑,略是轻快道:“玉骁,明日又去哪里?”
即便已经和小殿下走了一天,姬玉骁还是听不惯女儿家用这样慵懒的调子喊出“玉骁”二字。
他停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去晖州。”
“晖州?”
姬玉骁道:“如今晖州难民多,我们好走 。毕竟宣平侯府的恶犬们鼻子可是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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