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
“为了活下去,十岁,我就杀了第一个人。”
“一点点害怕也没有,我开心到恨不得给他诵一段经。”
“青山寺就教会了我这些东西。”
“白天让我一心念佛、说什么杀生下地狱,晚上我就得学杀人的招式。”
“是个人也正常不起来了。”
陈淮说完,他猛然抓着各种情绪交错、几乎辨别不出来是害怕还是心疼的姜弦:“你不能和离,对么?”
“……”
这一夜极尽绵长。
第二日,姜弦不知道是怎么走进了马车,安安稳稳回了家。
她没有见任何人,亦或者陈淮也不打算让她见任何人。
一句夫人身体有恙,就让往来见她的人一脸很懂很羞.涩的离开了。
她在凇院里与陈淮抵死相.缠,没日没夜过了一晚。
第二日,陈淮告了假,又在凇院陪她。
终于,衡阳长公主带着陈安洛和陈书沅来了。
衡阳长公主一来,凇院小厨房有的忙。
等菜点如流水一样送进来 ,衡阳长公主才慢条斯理品起来。
“姜弦,你这气色——”
衡阳长公主拍了一下陈淮:“淮儿,你怎么如此没有分寸。”
姜弦心里苦笑。
多亏了陈淮昨日不遗余力,不然衡阳长公主一定看得出端倪。
只是,姜弦想起那个失控的陈淮,心里更多的却是酸楚。
她原来也能让他这样难过。
姜弦侧头偷偷瞥着陈淮,她说离开他不愿意,可她在,不照样是勾起一笔痛苦吗?
这世间,难道没个两全之法。
“嫂嫂,怎么不吃了?”
一旁声音柔和,姜弦看过去,正是陈安洛。
姜弦轻声道:“吃不下。”
陈书沅瞥了一眼立在身后的元一,又回头过来:“不会是——有了吧?”
姜弦未来得及说话,陈淮先坐立了身子。
那模样,像是个小孩一般讨喜。
姜弦忍不出哼了一声:“没有。只是太累了。”
衡阳长公主又剜了陈淮一眼:“听说晖州大水,连萧向忱都去了,你到好,连日告假。”
“旁人以为你告假是什么大事,结果你,净是作弄姜弦了?”
陈安洛和陈书沅忍不出偷偷捂住了嘴,姜弦难得没羞涩。
衡阳长公主护起她来,偶尔倒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姜弦过了良久,才从诸多话里反刍过来。
“侯爷,你这是,有公务?”
陈书沅乐呵呵道:“那可不是,哥哥这几天一直陪着你,从来没见过旁人能这么大能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