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姜弦,不紧不慢叹了口气:“这可怎么才好?”
“什么?”姜弦不由自主问。
陈淮道:“我可不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在姜弦还在想这句话似曾相识时,陈淮已经贴近了她耳边。
温热的气息拨过她耳垂:“刚刚在交颈泉,我想的净是旖.旎。”
薄薄的中衣压不住陈淮身体的温度,正如未经人事的姜弦挡不住突然灌进脑海里来自嬷嬷们详细的讲解。
她有些害羞地蜷了蜷腿,殊不知却将自己更贴合的送给了陈淮。
等沉沉的大门开启再合上时,她就只能看得到陈淮了。
这可怎么才好?
姜弦满脑子全是陈淮调侃的这一句。
眼前是一个二十四岁、常年在军营、兴许还是听着荤.段子长大的血气方刚的青年。
姜弦眨巴着眼睛,贴着陈淮的胸膛,紧紧攥着陈淮的衣裳。
她试探着掀起眼帘,正对上陈淮的眼睛——与刚刚截然不同,此时盛满温情。
陈淮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撩开跌落在她眼前的碎发:“怕?”
怕吗?
姜弦的心微微收紧,她清晰的知道,不是怕,说不清楚,有些奇异的隐秘。
这种暗伏着的情绪像是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认不住耸耸肩。
那模样……
陈淮俯下了身。
他轻抚着姜弦的脸颊,正如同姜弦勾绕着他的脖子。
二人相抵相.缠,卷着铺散在圆床上的纱织红绸,跌落起伏。
姜弦被激起战栗似的轻.吟,她紧紧抓着陈淮的背脊。
那里的疤痕像是带着沙砾感的陶壶,让她一瞬间清醒。
“侯爷?”
陈淮一停,疑惑地看着姜弦。
“这些疤……”
陈淮看着姜弦的指尖游走,像是要一点一点把它们抚平似的。
他攥着姜弦细弱的手腕,压回到头顶,二人鼻尖相抵,气息相缠。
他声音沉哑,携着压抑:“张嘴。”
……
红浪掀翻,薄绸撕裂。
树欲静而风不止,水欲宁而流不停。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但姜弦在第一眼睁开时,就知道自己平日里晨昏定省养成的习惯,怕是作废了。
她慢慢翻了个身,手一耷拉,便碰到丝滑的红锦。
一时间昨夜的放纵便如同风卷浪起,破破碎碎、零零乱乱一股脑涌了进来。
她揉了揉眉心,半晌才叫了一声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