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烟正想说话,谁知陈淮没给她这个机会。
陈淮直接转眸看着陈书沅,目光柔和几分:“你先回去吧。”
陈书沅眼睛微睁,可、可,不是说把她们交给她吗?
这句话陈书沅没有问出口,虽然她是个乡君,但侯府里还是衡阳长公主和二哥说了算。
她要元一,以后少不了二哥帮忙,如今听他的话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听话。
陈书沅妥协得十分快。
等陈书沅走后,陈淮才随意坐在陈书坐过的软塌前,把身体后撤了许多。
他不咸不淡道:“让本侯听听,你们为了本侯做了多少事情?”
刘若烟噙着泪,十分诚恳道:“这件事情,我们原本不知道,只是想到侯爷是大楚将星,身负天下——”
“不想说”,陈淮漠然地打断她,“那便闭嘴。”
刘若烟急急忙忙道:“不是不是、侯爷,我想给家里人求个恩典。”
“这些事情是臣妇自作主张,与任何人没关系。”
陈淮像是忍耐劲儿用完,颇具戾气看了一眼刘若烟和姜云鸢:“和本侯讲条件?”
刘若烟一个激灵,终于道:“侯爷,姜弦就是前朝余孽!”
“她是莹月公主的女儿,莹月公主就是纪盈!”
“是他姬氏一族害侯爷丧父失兄,害我三万忠骨埋于他乡!”
“我女儿只是心疼侯爷被枕边人所骗,所以才甘冒生命危险,也要把实情上呈侯爷呐。”
啧啧,情真意切。
陈淮侧眸看了姜云鸢一样,她面色苍白,正有气无力拉着她的母亲:“阿娘,这是我自愿的。”
陈淮点点头,站起了身。
他身形高大,一旦站得笔挺,便是玉树临风前、任谁也不能移开目光。
包括刘若烟。
她甚至还悄悄瞥了一眼陈淮。
如她所得知那样,前朝余孽是陈淮心坎上的一根尖刺。
只要她们戳了这个伤疤,陈淮怕不是要感谢他们。
陈淮灿然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姜云鸢恍了神,她跪行向陈淮靠了过去,低眉敛眸,玉珠似的水点子轻盈盈砸在了地上:“侯爷,臣女只是担心侯爷。”
“表妹对侯爷一心一意,可架不住她背后的势利。踏雪的死不就是个例子?”
踏雪的死,是陈淮的失误。
跟别人一点关系没有。
“臣女不能看着侯爷受伤害,臣女从来没有想过会误伤元一侍卫。”
陈淮慢慢敛了笑,他喟叹一声:“当年,刘夫人是这样对姜恒时说的吗?”
刘若烟面色一变。
陈淮得到认证。
什么君臣不合,什么犯有大罪,还不是姜恒时过不去自己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