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陈安洛清楚的感受到,陈淮在怜惜,在质疑、亦或者自疑。
他在自疑什么?
陈安洛没想出个头绪,纪玉蕊先开了口:“陈侯,可否让我和乐宁乡君一起陪陪姜弦。”
陈淮没有应答,他先看了姜弦一眼。
姜弦目光里还盛着水泽,声音低哑:“侯爷,要为踏雪报仇。”
陈淮点点头,又看了眼陈安洛,才转身离开。
草场上宣平侯府的府卫挟风而过,陈淮看着他们擦刀秣马心里才平静一些。
他一边拍了拍追影的头,一边听着卫砚给他说了大概情况。
陈淮道:“去护着夫人,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说罢,他便去了景宁王所在的大营。
萧向忱坐在披着兔皮绒的坐毯上,慢慢摩挲着手里的玉盏。
等着陈淮进来了,他只是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陈淮没有在意萧向忱,只是淡淡道:“你府里的人挖出来了?”
萧向忱轻嗤一声,“多亏宣平侯爷的好布局。”
“杀了他们吧。”
陈淮声音微冷,带着漫不经心道:“我不是为了杀鸡儆猴,是为了打草惊蛇。”
“还来?!”
萧向忱一下站了起来:“阿淮,姜弦和旁人不同!”
“我就搞不懂你,陶邑宁当年那么羞辱于你,你尚且可以放下芥蒂去孟府。为什么偏偏到了姜弦这里,你利用她一次不够,还打算再来一次?”
陈淮沉默良久,忽的道:“我对她的期许不同。”
萧向忱因陈淮肃然的语气而止住了话,他直直看着陈淮,想要他说出个所以然。
陈淮沉静道:“我要娶她。”
“明媒正娶,扶为侯府的大夫人。”
萧向忱眼帘一抬,看了陈淮半晌,才试探道:“你不会是为了找出安王吧?”
萧向忱道:“呵,陈淮,你可真是不做人。”
“要知道嫁给你的代价是做棋子,京城那些挤破头也想去宣平侯府的,怕是吓都能吓死。”
萧向忱虽是这么说着,但他心里隐隐有了感觉,姜弦的身份定与前朝有关。
果然,陈淮道:“安王埋在你身边的五六年的暗线,看见姜弦被人追击,毫不犹豫就能弃了你。”
“你不怀疑吗?”
“为何偏偏是姜弦?!”
陈淮声音陡然暗沉,像是阐述于萧向忱,又向是自问:为何偏偏是姜弦。
陈淮道:“她是前朝皇太弟安王唯一的妹妹莹月公主的女儿。”
“也是除了安王外如今唯一的大周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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